田甜被楊炯的直白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求照拂的話一時間也有些難以啟齒。
楊炯見她模樣也是好笑,細細打量她一番,直言道:“姑娘,我說話有點直接,你雖然有幾分姿色,可在大幾百的秀女中并不突出,本次宗室只采選6人,你沒什么機會。”
田甜聞言有些氣惱,雖然她知道秀女采選競爭激烈,自己可能多半也沒什么機會,可當面如此直白的說出來,真讓人難堪。
想到此,蜀中女子的脾氣一下子也上來了,嗆聲道:“楊少卿怎知道我沒機會?”
楊炯見她如此,也沒了攀談的心思,悠悠道:“你先除去你身上的桐油味再說吧!”
說完就要轉身離去。
“卑職見過楊少卿!”一聲粗獷的聲音響起,叫住了轉身的楊炯。
“怎么?今天又有人告我奸淫婦女?”楊炯見到來人,沒好氣道。
巡捕扯了下嘴角,躬身道:“不敢不敢!卑職是來找這位姑娘!”
“找我?”田甜一愣,不知他找自己干什么。
巡捕不知楊炯和她的關系,只得耐心解釋:“今日晌午,沅月樓發生命案,秀女張素貞被人剜心殺害,她的丫鬟春蘭指認,說是蜀中田甜行兇,故來此!”
“胡說!我晌午在廊橋賣唱,很多人都能作證,她明明是血口噴人!”田甜聽見張素貞死了,先是一愣,隨后見他說是自己殺人,焦急的辯解出聲。
“田姑娘!沅月樓很多人見你和死者張素貞爭吵,你還是和我們去現場對峙一二,是真是假自會明了。”巡捕出聲勸解道。
田甜穩住心神,知道他說的在理,況且自己問心無愧,這天子腳下還沒有說理的地方,想到此也不再爭辯。
巡捕看了楊炯一眼,見他低眉不語,也不敢帶這女子走,詢問道:“楊少卿!你看?”
“你說那死者也是秀女?”
“是!”
“那走吧,我和你們去看看!”楊炯說完不等他言語,直接朝沅月樓走去。
楊炯見田甜乖乖的跟在身后,詢問道:“你是歌女?”
“是!”
楊炯沉默,心中腹誹,你一個歌女來參加秀女采選,怎么想的?你當自己是大宋劉娥呀你!
“文書戶籍帶了嗎?”
田甜眉頭一喜,從懷中掏出三個信封一同交給楊炯。
楊炯依次打開。
第一張是西川路的采選文書,楊炯一邊看一邊罵這西川布政使糊涂,送她一個歌女來參選,真是害人害己,不知所謂。
第二張是田甜的身份家世,體貌特征,生辰八字,有彭中縣的簽押,應該錯不了。
打開第三張,竟然是長安戶籍,上書‘田甜,祖籍洛陽田氏,開寶三年隨父田叔逸遷蜀中彭中縣,原籍蜀中彭中縣,現籍長安瓔珞巷。’
“你既然是洛陽田氏,怎會成為歌女?”楊炯疑惑出聲。
這洛陽田氏可是飽學之家,朝中有不少能臣干吏,也算是洛陽顯族,即使是家族旁支,也不至于做歌女這么慘吧。
“啊?”田甜疑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