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秋翻了個白眼,冷漠道:“她們的死活和我有什么關系?”
楊炯沉默半晌,厲聲道:“長樂巷女,名喚二妞。父兮早喪,母兮病久。稚齡操家,五歲織就。十歲持家,劬勞無休。十五生辰,夜織未休。慘被割首,命喪荒丘。
南溪多福,父母皆走。唯依祖母,命舛如舊。體弱力孱,行乞糊口。八歲生辰,院中度壽。惡者突至,斷臂入油。祖母殉亡,慘絕人眸。
安喜老嫗,孤苦無儔。納履為生,善施慈幼。生辰之日,火海葬首。哀哉悲兮,痛徹心囿。”
鄭秋見楊炯還要說,擺手制止他的話,冷哼道:“你說的這些我在卷宗上都看過,你想說什么?”
“鄭秋!你要是還有那么一絲良心!現在就應該告訴我兇手!”楊炯大聲道。
鄭秋見他朝自己發火,心頭火竄起,暗罵他憑什么跟自己叫喊,抬腳就朝著楊炯的肚子蹬去。
楊炯眼疾手快,怎會讓她再次得手。
一把抓住她的腳,用力一扯,想要將她甩飛。鄭秋眼現驚慌,雙臂一環,直接扣住了楊炯的脖頸。
涼風吹拂,二人四目相對,身軀緊貼,甚至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氣,一時間二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鄭秋凌波燥熱,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熱浪通過楊炯的手,透過自己的腳,一路高歌猛進,沖上自己的內心,那種酥麻感縈繞周身,一時間讓她有些慌亂。
深吸一口冷氣穩住心神,用力推開楊炯,趔趄著后退幾步,和他拉開了距離。
見楊炯盯著自己的腳,鄭秋罕見的有些臉紅,迅速蹲下身,蹬上錦繡襪,提上繡花鞋,悠悠道:“我已經說了!明天勘驗結束,你不為難我,我就告訴你兇手是誰!”
“為什么非要明天?”楊炯疑惑道。
鄭秋站起身,冷哼道:“那你別管,現在我需要你答應我評比的時候給我上上!”
“我不是答應你了嗎?”
鄭秋搖搖頭,直言道:“我不信你!要是明日我告訴你兇手了,你反手就給我個下下,我找誰說理去?”
楊炯翻了個白眼:“我沒你想的那么下作!”
鄭秋上下打量楊炯,見他腰間懸掛一枚螭虎啣芝紋玉佩,一把扯下塞進自己懷中,嬉笑道:“這個我替你保管,事成之后還你!”
楊炯見此譏諷出聲:“你倒是好眼力!那可是皇后送我的束發禮!前梁皇族的東西,價值千金!”
鄭秋聞言一喜,拍拍自己的胸脯,認真道:“那正好,如此你才能盡心辦事!”
楊炯翻了白眼,自己要不是想要你手中的消息,豈能任由你做怪?
“希望你真的知道兇手是誰!不然我和你沒完!”楊炯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鄭秋看他走遠,拿出螭虎啣芝紋玉佩不斷在掌中摩挲,望著遠處的湖水,冷聲道:“秋蘭麋蕪,豈生堂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