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沛,錯不了,瞳桃眼圓,唇形上厚下窄,鼻挺根傾,左耳廓有一顆黑痣,和畫像一般無二,聽鲖掌柜說他不久前被燒傷,確認無誤!”阿婭低聲道,自信十足。
番僧聽她如此篤定,心中頓時高看她幾分,于是吩咐道:“貧僧先去會會他那內家功夫,看看有沒有埋伏,你在身后相機行事,盡量一擊斃命,莫要糾纏!”
阿婭鄭重點頭,拿出一枚丹藥遞給他:“蕓香丸,解毒的!”
番僧不疑有他,直接放入口中吞下,步入寢殿:“阿彌陀佛!施主午夜祀神,想必不是什么玄門正統吧!”
“你是何人?”
“要你命的人!”番僧大喝一聲,內勁透出,蘭花撫穴掌直奔李沛的脖頸而去。
李沛目光一凜,怒聲道:“我不管你是誰的人,都無法阻止我登仙!”
話音剛落,一劍劈出,橫劈反撩,斬手刺頸。
番僧眸光一冷,暗道情報所言非虛,確實是個內家高手。
于是也不敢怠慢,偏轉身軀,右臂一甩,破衣袈裟撩起,混淆他的視線,腋下夾住他前刺一劍,手掌變指,直戳李沛雙眼。
李沛大駭,雙腳屈膝外八,大喝一聲,后仰轉劍。可驚訝的發現,這番僧腋下竟然猶如一倒鉤,牢牢扣住劍身,讓他根本無法橫劍。
眼看著自己雙眼就要被戳瞎,心下一橫,撒手棄劍,雙膝跪倒,滑步沖向番僧周身內圈,一拳全力崩出,毫不留力,直奔番僧的心臟而去。
番僧目光冷凝,大喝一聲,原地三個后空翻,落地后左腳為軸,右腿探出,腰身發力,腋下長劍倒轉而飛,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直奔李沛的胸膛而去,赫然是密宗覺囊派絕學-梵腋脫劍式!
李沛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眼看著就要被飛劍貫穿胸膛,大喝一聲,氣沉丹田,雙膝用力,拔地而起。
飛劍本是沖著他的胸膛,可因李沛身起,角度錯偏,直接劃破他的左腹,插入了他身后的墻壁之中。
李沛看著左腹紅白翻轉,鮮血噴涌的傷口,瘋癲出聲:“我不管你是太子的人,還是楊炯的人!今天你必死無疑!”
說完也不顧自己傷口,拔出長劍,雙目血紅的朝番僧砍去。
番僧見這李沛狀若瘋癲,招招以命搏命,顯然是想和自己同歸于盡。
想到此,暗道這南疆瘋姑娘,怎么還不出手?難道是被這場景嚇怕了?
她不是相府摘星處的掛牌刺客,外號‘南鄉子’嗎?怎會如此不堪?越想越不對,抽空看了一眼廊下,哪還有她的蹤跡,心下更是驚疑不已。
就在番僧困惑之際,李沛突然手捂腹部,跪地干嘔了起來,眼球凸起,青筋暴漲,顯然是中毒之兆。
只見那阿婭拍拍手從焚香爐后走出,大聲提醒道:“和尚快去畫白蓮,他中了我的洋金毒煙,一炷香后必死無疑!”
說完還不放心,重新拿出一包洋金散,強行灌進了李沛口中。
大和尚也不多問,拿出毛筆,舍不得自己珍藏的曼扎供佛珊瑚紅染料,沾了幾下桌上的朱砂在墻壁上畫了起來。
不多時三朵蓮花出現在正堂,二人相視一眼,準備拖那幾名白蓮教徒栽贓嫁禍。
“有人來了!”番僧低聲提醒。
阿婭聞言也是一驚,知道這番僧武功高強,定是料敵機先,于是問道:“怎么辦?我們還沒抓來白蓮教徒栽贓?”
番僧掃了一眼地上蜷縮一團,呼吸困難的李沛,看了眼墻上的三朵蓮花,認真道:“來不及了,來人氣息綿長,腳步如飛燕掠湖,比這李沛武功還要高,我們快走,以免節外生枝!”
阿婭點頭,也不廢話,跟著番僧一邊跑一邊喊:“山河破碎中華地,日月重開大梁天。白蓮下凡,萬民翻身!”
剛進門的柳師師聽見有人喊自家口號,眉頭一挑:“?0?7”</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