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虎嘯山林,聲震四野。
潘簡若前滾翻后又使出后撩刺,脫身之際,在老虎肚子上劃出一道一指長的口子,鮮血淋漓,在月光下異常醒目。那猛虎此時也被激出兇性,大吼著朝潘簡若撲去。
潘簡若目光緊緊盯著老虎后腿發力處,腳下妙風步急行,快速朝遠處樹林奔去,憑借樹木不斷閃避老虎的攻擊。
楊炯見此,暗罵這姑娘真傻,你將老虎引走,我豈能獨自茍活?他深知自己此時上前也是添亂,眼見潘簡若被老虎追得氣喘吁吁,強自冷靜下來。
心思百轉,如今即便自己沖回去叫援兵恐怕也來不及了。赤手空拳與老虎搏命,歷史上雖有其人其事,可瞧潘簡若那高挑身姿,若不是憑借步伐閃躲,老虎一巴掌便能將她拍碎,更何談打虎拼力。
楊炯焦急地四下踱步,目光忽的落在樹下一株藍紫色的花上。楊炯心中大喜,直呼祖宗保佑,急忙奔至近前。折下一根長長的干枯松木棍,仔細打量這花的花形與植株特征。
花序總狀,頂生。花梗有兩小苞片,顏色為紫,兩側對稱。萼五片,花瓣狀,萼如船形,側萼兩片,近圓形,下萼兩片,近長圓。
楊炯也顧不上許多,拿起木棍便挖了起來,暗自祈禱定是烏頭。楊炯使出全身力氣,不多時便隱見根莖,用力挖了幾下,掘出塊根,眼前一亮,與前世自己去東北采風時遇到的一般無二。
東北的少數民族兄弟曾向他介紹過此花,烏頭,大毒之物,古代常用來涂抹箭頭,見血封喉。
楊炯用力折斷手中松木,露出鋒利一端。數次扎向烏頭塊莖,將前端全部涂抹上烏頭汁液方才罷休。
做完這一切,楊炯提著棍子悄悄朝老虎背身摸去,躡足潛蹤,找準空檔,猛的竄出,一下扎進了老虎流血的傷口中。
“吼~!”
老虎怒吼一聲,翻滾遠遁。停下身形后,又朝楊炯猛撲過來。
楊炯這些時日武功勤練不輟,往日眼中極快的速度,如今看來也不過爾爾。他腳下施展妙風步,左躲右閃,依靠著身法迅速跑入樹林,繞著樹木來回轉圈,惹得老虎怒吼連連。
“你個笨蛋還回來干嘛?”潘簡若大罵。
“嘿嘿!簡若就是我家妻,安能貪生走別蹊!”楊炯大聲告白。
潘簡若怒罵:“你真是笨蛋!”
說完,她也顧不得氣息翻涌,全力朝老虎撲去。
“簡若!木棒上有烏頭毒,見血封喉!”楊炯用力揮了揮手中的松木棒。
潘簡若心領神會,大聲叫喊以吸引老虎的注意力,腳下妙風步全力催動,不斷為楊炯制造機會。
楊炯額頭冷汗直冒,眼睛緊緊盯著老虎腹部傷口,一眨不眨。只見老虎已目現赤紅,顯然處在發狂邊緣。
楊炯暗忖,聽那少數民族兄弟所言,他祖上用這烏頭毒在山中沒少野獵。烏頭中的烏頭堿三至四毫克便能放倒一個成年人,若是經過提純的烏頭堿,口服零點二毫克就能使人死亡。如今自己手中木棍涂滿烏頭汁,想來是雜質過多,看來還得再給這老虎來一下。
潘簡若不斷展身游走,口中氣喘吁吁,暗惱自己不帶盤龍棍。若是有棍在手,她豈能讓這畜生欺負,非打得它腦漿迸裂不可。瞧了一眼在老虎身后不斷游走的楊炯,一咬牙,直接朝老虎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