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他冷汗如雨下,聲音顫抖地說道:“公主,事關重大,老奴不敢言說分毫。”
李淑微微擺手,身后的一寸金瞬息之間三針激射而出,直奔田震的眉心、胸膛和腰身。隨后她身體一轉,左手三針緊隨其后,六針齊發,如六道閃電,徹底封死了田震的退路。
葉二娘見狀,如鬼魅般緊隨而至,她仰手平出,箭掌直砍田震脖頸,速度之快,仿若奔雷,掌風呼嘯,令人膽寒。
田震早有防備,只見他雙手成爪,奮力一扯,撕下一片衣襟,而后原地翻滾,巧妙地攪飛迎面而來的三針。然而,他剛起身,卻發現自己退路已被封死。他眸光一凜,咔咔咔的骨頭脆響驟起,竟然在這極其狹窄且飛針密布的空間內,施展出了縮骨功,原地起身直立,躲過一寸金那封路三針。
而后,見身后葉二娘挾著凌厲的掌風撲至,田震大喝一聲,原地后空翻接空中轉體,動作一氣呵成,落地后奪門而出。
葉二娘怒不可遏,暗罵這田震藏得可真深,內衛的檔案中根本就沒記載他會縮骨功之事,大罵太監果然是最不好對付的人。
一寸金同樣眉頭緊皺,她雖聽聞過縮骨功,卻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種功夫極為殘忍,修煉者必須從小浸泡在特殊藥水中軟化筋骨,練功時所受之痛猶如煉獄之刑,而且隨著身體成長,骨頭因藥水作用會變得奇癢無比,那種痛苦簡直如萬蟻噬心,常人根本難以忍受。也正因如此,這門功夫漸漸失傳。
沒想到今日竟在此處遇見,看這老太監如此詭譎,一寸金拉住想要追趕的葉二娘,而后她身形如電,如鬼魅般飄飛而出。追上田震后,她用力一拍胸膛,千根短針如蜂群般擊射而出,密密麻麻,直撲田震全身而去。
田震見狀,目眥欲裂,絕望地大喊道:“暴雨梨花針!你是東方雪!”
話音剛落,千針已至,瞬間穿過他的身體。
田震躺倒在地,口吐黑血,他絕望地從懷中拿出一塊青龍玉佩,朝著趕來的李淑喃喃幾句后,便毒發身亡。
李淑瞳孔劇震,她一步上前,拿起青龍佩,只覺腦袋轟的一下,差點跌倒在地。
葉二娘眼疾手快,慌忙扶住李淑,急切地問道:“公主!你怎么了?”
李淑愣愣地看著青龍佩,眸光陰戾,哀傷、驚訝、恐懼等情緒在眼中不斷轉換,良久才道:“處理掉尸體,不要留下痕跡!”
“是!”一寸金領命而去。
李淑被葉二娘扶入閨房后,握著手中的青龍佩愣愣出神,眼神中跟中情緒轉換,雙手因為顫抖,不時發出摩擦桌子的輕微響聲,在這寂靜的閨房顯得異常吵鬧。
此時,腦海中的聲音大吼道:“李淑!你還要做你那誰都贊賞的梅花嗎?啊?你回答我!你有沒有心!你對得起母后嗎?”
“你不要再逼我了!”李淑淚水如泉涌,她痛苦地伏在桌子上,放聲大哭,那哭聲中飽含著無盡的痛苦與哀傷。
“問訊前路事,花神許我來。若無爭春意,迎霜所為何?所為何呀李淑?”那聲音大憤怒質問,所為何三字在李淑腦中不斷回蕩。
李淑雙眸失神,淚水模糊了雙眼,神思激蕩之下,她再也難以抑制,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出,如寒梅泣血,落在那白茫茫的雪地上,格外醒目。
只見她眸光陡寒,朝著門外大聲道:“葉二娘!備馬,去蘇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