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魯莽匹夫懂個屁!你以為崖壁索降是孩童過家家嗎?稍有差池,死傷之慘重不堪設想,難道你想眼睜睜看著兄弟們送死不成?”左丘頓時怒目圓睜,破口大罵。
沈高陵見二人吹胡子瞪眼,互不相讓,趕忙擺擺手,冷聲道:“都住嘴!我知曉你們心中皆憋著一股怨氣!但此刻你們必須給我忍住,爾等皆是一營主將,若你們都沉不住氣,又如何帶領兄弟們脫離這困境?”
此言一出,五人皆是沉默。
“這樣!本將帶領五人索降至崖壁底端探查,此計劃是我所提,自當由我來擔當!”沈高陵言罷,見五人欲出言阻止,擺手起身,而后毅然走向那崖壁。
五人面面相覷,心中皆是明了,此刻已深陷絕境,當下唯有此一法可試。
沈高陵望下崖底那濃霧彌漫之處,僅能瞧清楚一處崖壁突出之地,心中也不再多想,見螭營士兵已為自己綁好繩索,微微點頭,雙手扒住崖壁,便開始緩緩攀降。
剛下崖壁,尋得落腳之處穩住身形后,抬眼卻見左丘竟替換了自己挑選的士兵,親自抓著繩索攀了下來,心中驚詫不已,大聲道:“老左!你下來干什么?”
“將軍!卑職必須下來,整個龍朔衛中,論橋道索降之術,當屬卑職最為精通!此崖壁情形究竟如何,卑職一眼便能瞧出個大概!”左丘自傲道。
“還有我!”一粗獷的聲音自沈高陵右側頭頂傳來。
沈高陵仰頭望去,不禁罵道:“楊朗!你下來干嘛?你又不通橋道之術!”
天波府楊朗聞言,沉聲道:“我雖不通橋道,然這軍中論起武藝,當屬你我最高。此等險地,我若不下來,誰來護你周全?”
沈高陵無奈,既然二人皆已下來,他也覺多說無益,心中不得不承認二人所言皆有幾分道理。他原本所選五人,乃是自己外加兩名橋道好手與兩名武功高手,如今被左丘與楊朗這般一換,倒也確實更為妥帖。
想通此節,沈高陵也不啰嗦,大聲道:“都小心些!咱們先落至下方突出的崖坪再作計較!”
“遵令!”五道聲音自云霧中依次傳來。
楊朗與沈高陵皆身負武功,在崖壁之上仿若靈猴攀巖,四肢交替,以繩索為支撐,不多時便已落入懸壁中間那突出的崖坪之上。
二人相視一眼,環顧這崖坪大小,沈高陵低聲道:“長五步!”
“寬七步半!”楊朗小心翼翼地在崖坪邊緣以腳丈量后,大聲回道。
說話間,左丘與另外兩人亦落至崖坪,聞得他二人言語,左丘道:“此處距離崖壁頂端約有五丈有余,繩索至此已達極限,所幸這平臺頗為結實,確實可充當中繼之處。”
沈高陵點頭,解下舊繩索,重新系上新繩索,將頂端遞給楊朗道:“我的性命便交托于你了!”
楊朗聞言一愣,繼而神色凝重道:“放心!有我楊朗在,定不會讓你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