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朝恩高聲宣唱退朝,而后疾步追上皇帝,在無人處,悄悄遞上一枚丹藥,扶著不住干咳的皇帝步入深宮,那背影滿是落寞與疲憊。
李泌待朝臣走光,一把揪住李溢脖頸,將他拖至皇宮隱蔽處,目光如刀似劍,盯著他冷笑不止:“給我個理由!”
“什么理由?”李溢神色平靜,仿若早知會有此問。
“不殺你的理由!”李泌咬著牙,恨聲道。
他眼中滿是失望與憤怒,實難相信自己這親弟弟竟會背叛宗室,侮辱母后,做出這等忘恩負義之事。
李溢冷笑,道:“宗室和母后對我如何?對你如何?對李瀧如何?你應該比我清楚!”
“你愚蠢!你知不知道父皇在利用你?你就是繼大兄后的第二個靶子,最后都要給他們姐弟做嫁衣!”李泌恨鐵不成鋼,怒目圓睜,大聲吼道。
李溢聞言,沉默良久,抬眸遠眺皇宮上空那昏暗天色,悠悠道:“你知道嗎?我現在住在東宮!我一輩子都不敢想的地方。”
“那地方到底有什么好?”李泌大罵不止,滿心不解,東宮于他而言,不過是個充滿權謀爭斗的陰暗之地,實難理解李溢為何這般執著。
李溢又是一陣沉默,終是沒有回答李泌的話,轉身欲走。
“站住!”那聲音恰似一道寒冰,冷冽非常。
“長姐有事?”李溢腳步一頓,卻未回頭。
“本宮沒你這么個忘恩負義的弟弟!”李漟銀牙緊咬,眼眶泛紅,滿心悲憤。
李溢輕笑一聲,緩緩轉身,續道:“長公主有事?”
李漟見他這般模樣,氣得渾身發抖,銀牙差點咬碎,恨聲道:“玉佩!”
“你現在是代替娘跟我說話,還是以宗室之主的身份跟我說話?”李溢目光直視李漟,毫不退縮。
“本宮現在以宗室之主的身份命令你,把江南的權力還回來,那是娘給她兒子保命的依仗,你這狼心狗肺之徒不配擁有!”李漟怒吼。
李溢看著她那鳳眸良久,終是接下腰間玉佩,還給李漟后凄厲大笑:“東宮我之鵠的,自應分道揚鑣。自今而后,可分路而赴。”
言罷,決然轉身,朝東宮大步邁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