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去世了,她臨終前最想我姐姐,我要替我娘來看她。”李澈小聲道。
李瀠聞言一愣,繼而心疼道摸了摸她的頭,暗道這么小就沒了娘親,真是可憐,如今又為了自己娘親的遺愿遠赴北地,真是讓人心疼。想到此,李瀠嘆息一聲道:“可找到你姐姐了?”
李澈搖頭。
楊炯聽這丫頭言語,心中疑心頓起,問到:“我看你的裝扮,顯然是個道士!你有姐姐?你什么時候出家的?你家是哪里的?你一個人從大華跑來的興慶府?你才多大呀!”
“你別和我說話!我討厭你!”李澈哼道。
“嘿!你個小騙子,我看你就是撒謊成性,嘴里沒一句實話!”楊炯故意激將道。
“你才是騙子!”李澈怒氣沖沖道。
楊炯見她被自己挑起了情緒,繼續引導道:“好,你不是騙子,那你為何連自己名字都不敢說?如此藏頭露尾,能是什么好人?”
“你少誣賴人!有什么不能說的!我李……”
“咳……!李水,姐姐請了咱們兩個吃了面,你別這么說話!”梁洛瑤趕忙拉住李澈,眼神連閃,打斷她剛要出口的話。
李澈見此一愣,也明白了梁洛瑤的意思,兩人已經在那契丹姐姐手上吃了一次虧,好不容易逃出來,絕對不能再暴露了自己的意圖。
想到此,李澈氣惱的瞪了楊炯一眼,不再多言。
楊炯和李瀠對視一眼,皆是苦笑,看來這兩個孩子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花,還是有點的防人之心的,就是不多。
李瀠給李澈挽了個簡單的發髻,略帶教訓道敲了李澈的腦袋三下:“出門在外,一不著華服,二財不露白,三食不他人,四言不走心。你這個笨丫頭,看著聰明,實則全都犯了忌諱。”
李澈被這姐姐教訓,轉頭滿眼的氣惱,可剛一對上她那幽深的眸子,氣勢瞬間矮了半截,她心中煩悶不已,在家的時候,她連長姐都不怕,可這個姐姐怎么一說話,自己就不敢反駁呀。
李澈越想越氣憤,轉頭生起了悶氣。
“不服氣?”
李澈挑著眉,緘默不語。
李瀠好笑的輕拍她手一下,罵道:“不許禍害糧食。”
“奧!”李澈乖的像一只小綿羊。
一旁的梁洛瑤見此,扶額不語,對這個沒出息的姐妹,著實氣悶。
“你這丫頭,被人稍一激,就差點把自己的真名吐露出來,居然還有臉在這兒生氣?瞧瞧你這身道服,外表看似樸素,可這內襯依我看,像是長安端華莊的上等蘇繡呢,如此便能知曉你是長安人。再瞧瞧你身后那木劍,上面刻著道統蓮花,無疑表明你是正統道門的弟子,而且身份地位想來不低。還有你用餐時的動作,明顯是經過正規禮儀熏陶的,再加上你脖頸處有玉佩掛繩,只要你肯讓我瞧一眼那玉佩,我大致就能推斷出你是長安哪家的小姐了。
你呀,真是個笨丫頭!別人給你東西吃,你就毫無防備地接受,難道就不怕遇上壞人?就說你討厭的這個人吧,他若是有心試探你,隨便幾句話就能讓你露出馬腳,你還好意思不服氣呢!”
李瀠言是詢問,語卻篤定,言語中滿是懇切,就如同教育自家妹妹一般,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李澈被說的啞口無言,低著頭,雙手來回的打結。小聲反駁:“我會武功,很厲害的!”
“你打得過多少人?十個人呢?百人人?千人呢?”李瀠沒好氣道。
李澈聞言一愣,暗道這姐姐怎么和自己娘說話一模一樣,語氣好像也極像。可轉頭一看這姐姐的黨項面容,滿眼的失望之色,再不言語。
楊炯這丫頭那樣子,不住搖頭,將李瀠的荷包重新塞給李澈,道:“出門在外,萬事小心,別什么話都藏不住。”
而后拉著李瀠消失在了街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