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漟不為所動,大聲道:“微臣要問!楊炯之功可是生而知之?可有人及?”
“啪!”皇帝猛拍龍椅扶手,怒目圓睜。
“臣吏部尚書石介附議李尚書所問!賞罰不明,則禁令難行!若不明麟嘉衛將軍楊炯之功,日后豈不是阿貓阿狗皆要與忠臣良將相較?此乃禍國之端,不可不察!”石介一步踏出,神色冷峻。
“今日議題乃長安守備人選,非楊炯賞賜之事!他的功勞朕絕不會忘。”皇帝瞥了一眼二狗,冷冷說道。
楊文和見自家門生皆已表態,也不便再佯裝不知,遂步出朝班,道:“陛下,臣以為,長安守備干系重大,莫若令老太君為守備,指揮軍隊守衛長安,耿樞密為監軍,統籌兵源調配。至于激勵臣民士氣,臣以為長安留守最為適宜,一可深入民間,與市民同甘共苦,二可負責軍隊后勤諸事,實乃不二之選。”
“臣中書舍人葉九齡附議!”
“臣等附議!”
文官朝班,半數之人躍出,躬身附和。
皇帝見狀,微微而笑:“準梁王所奏!”
而后看向魚朝恩。
“退朝!”魚朝恩高呼兩聲,而后疾步向內宮走去。
但見皇帝身形佝僂,魚朝恩忙上前攙扶,取出丹藥遞于皇帝手中。
皇帝緊緊攥著丹藥,眉頭緊鎖,似有千般痛楚,旋即將丹藥送入口中,聲音冷若冰窖:“朱雀啟程了嗎?”
“已然啟程。”魚朝恩神色凝重。
皇帝死死抓住魚朝恩手臂:“皇陵情形如何?”
“一切順遂!”
“咳咳咳!”
“陛下!”魚朝恩大驚失色。
“無妨!扶朕回宮!傳告蘭陵,掌嘴!”皇帝言罷,緩緩步入后宮,身影漸沒于重重宮闈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