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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小魚兒忙得不可開交,蓋因長安戰事吃緊。她自家中挪出千兩白銀,四處奔波采買糧草,又吩咐相府之人,打著壓樊樓慈善基金會之名,每日為城頭守軍配送飲食。
她本想以楊鲖面容示人,卻遭謝南斷然否決。如今她身體漸有變化,相府將她看得嚴嚴實實。出行之際,非但有軟嬌護衛相伴,更有數名丫鬟與女醫隨侍左右,這讓李漁好不自在。
想她往昔身為公主,出行亦是前呼后擁,可今時不同往日,此刻她一心為家操勞奔忙,這般時刻被人照料,行動諸多不便。
無奈之下,她只得尋到鄭秋,軟磨硬泡,終是說動她出面幫忙。一則幫自己勞軍,二則趁此機緣將慈善基金會與中央銀行運作起來。
過些時日,她還打算再省出些銀錢,以蘭蔻坊與冰雪城之名購置冬衣,贈予守城將士,好讓他們也不至于太過辛苦。
她憶起楊炯昔日之言,即便彼此政見有別,目標各異,但當兵衛國之人確是無辜,不可淪為犧牲品,理當有人為其著想。雖說自己助力微薄,可小魚兒見士兵得以飽腹,心中便覺歡喜。正如那冤家所說:“在家中,飲食總該好些。”
念及此處,李漁掀開轎簾,輕聲喚道:“青黛,我要出去!”
“我的姑奶奶喲!你就饒了我吧!今日你能出來,已是瞞著娘,莫要為難我了。”青黛那娃娃臉皺成一團,沒好氣地回應。
“那你進來坐,陪我聊聊!你站在外頭作甚?若叫楊炯知曉,還道我故意欺你!”李漁輕哼一聲。
“我的好公主!你哪來這許多說辭?軟轎空間有限,我進來了你咋辦?如今你可是咱家的寶貝,便是你砸了祠堂,夫人都得好生哄著,你可別折騰了!”青黛滿臉無奈。
“停!停轎!”李漁高聲呼喊。
軟轎落定,李漁步出轎子,挽住青黛手臂,悄聲道:“莫要貧嘴了!我此刻戴著人皮面具,放心不下鄭秋,想去瞧瞧她發放糧草的情況,咱們速去速回,娘不會知曉。”
“公主,并非我多嘴,鄭夫子聰慧過人,一個頂咱們十個,你有何放心不下?”青黛滿臉疑惑。
李漁邊走邊回應:“你不懂她!她雖聰慧過人,可脾氣更大。發放糧草之事,我倒不擔心她完不成,只怕有不長眼的招惹她,她盛怒之下,恐又做出什么驚天動地之舉。”
“整個長安誰人不識鄭夫子?怎會有人膽敢冒犯?莫不是瘋了?太學生們一人一口唾沫便能將其淹死。”青黛滿臉狐疑,實難想象何人如此膽大妄為。
“還真有!”李漁冷哼一聲,轉頭示意青黛仔細查驗自己的面具,而后朝勞軍之處行去。
尚未走近,便見鄭秋身著一襲白色夫子服,雙手抱胸,凝視著頭頂飄揚的左相府旗幟,怔怔出神。
楊鲖款步上前,笑語盈盈:“鄭姐姐辛苦啦!”
鄭秋橫她一眼,挑眉問道:“可是你所為?”
“什么呀?”楊鲖佯裝不知,連連搖頭。
“你可真行,這些鬼點子楊炯教你的?”
楊鲖依舊搖頭,無辜地望著鄭秋。
鄭秋咬牙切齒,瞥了眼頭頂的相府旗幟,嗔罵道:“你以為這般便能使我鄭秋就范?想當初楊炯那般損毀我名聲,我都不屑一顧,你以為區區代相府勞軍之事便能拿捏我嗎?”
楊鲖見心思被戳破,笑著挽住她胳膊,取出一封楊炯寫給鄭秋的信,笑道:“這個拿捏不住你?那這千里送來的家信呢?”
鄭秋見信封上熟悉的筆跡,一把奪過,抽出信箋覽閱:
杕韻妝次:
吾遠羈北地,歸期杳然,唯憑尺牘,遙寄情思。每念及君,心憂辭陋,未敢輕易落墨。初擬托鴻雁以傳信,然恐其難表吾心之萬一。君性靈秀而多乖,吾素仰君之高情,敬畏有加,故慎之又慎,方援筆濡墨,書此錦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