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鶴反復檢查過自己的儀容儀表后,穿著一件單薄且緊繃的浴袍去敲門了。
是的沒錯,浴袍,女款。
被父母拿雞毛撣子攆出家門時,商鶴連一件衣服也沒帶,洗漱后身上那套丟洗衣機了。
但一想到因禍得福,竟然能穿到姐姐的浴袍,商鶴就覺得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他太有先見之明了。
敲響房門時,商鶴緊張到掌心冒汗。
不安地低頭看了一眼,浴袍下擺才到大腿中段,胸口的布料緊貼肌膚,合不上的領口呈現深v。
這樣穿,姐姐會不會覺得他很輕浮放蕩?
蘇瓷剛吹干頭發,就聽見篤篤篤的敲門聲。
“直接進來吧,下次不用敲門。”
商鶴握著門把手愣了一下又一下,眼眸逐漸氤氳出猩紅的霧色,瞬間聯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事。
書房不鎖門還勉強說得通,連臥室也這樣不設防嗎?他再怎么說也是一個正常成年男人。
所以,會不會姐姐的其他朋友來借住,姐姐也是這樣,任由他們踏足自己的私人領域?
這個念頭就夠糟糕了。
商鶴轉念一想,姐姐深夜都不避嫌,是不是把他當成思想幼稚的小屁孩,完全沒在怕的?
其實他一直都不乖,他好想占有姐姐,強占,獨占。
這樣想著,商鶴推開房門,發現姐姐坐在床邊抹護發精油,比發絲更為細密的幽香鉆進鼻腔。
“姐姐,我來幫你好不好?”
“嗯,阿鶴怎么什么都會,是姐姐挖到寶了嗎?”
商鶴幾乎溺死在那雙溫柔清澈的眼眸里,思緒完全停滯了,手腳僵硬地走過去坐下。
他自然地拿過精油,擠了一點在掌心,搓熱后梳進烏黑柔順的秀發。
絲滑細膩的發絲撩過掌心,勾起難以言說的酥麻,商鶴心如擂鼓,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暈暈乎乎上完精油,他已經忘了自己來的目的。
或許目的本身,也只是一個見姐姐的借口。
離開前,商鶴低聲央求:“姐姐,能把門反鎖一下嗎?這樣不太安全,萬一有登徒子……”
蘇瓷撐著一邊臉頰,眉眼彎彎:“阿鶴覺得自己是登徒子嗎?”
“當、當然不是,我不會對姐姐做、做……”
純情的二少爺就像被人戳中心事,口齒不清耳廓緋紅,額頭上冒出細小的汗珠,局促的樣子很可愛。
為了讓他安心,蘇瓷走到門邊,輕聲道了晚安,才咔噠一聲把房門反鎖上。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在商鶴心尖撞出層層漣漪。
被姐姐鎖在外面了。
有點難過。
不過養成好習慣,下次別的客人來,姐姐就會安全一點。
半夜,蘇瓷睡得正香,突然被哐當一聲巨響驚醒。
聽聲音,似乎是從房門外傳來的。
她穿上拖鞋去開門,被門外戴著貓耳朵夢游的男生驚了一下——商鶴和這對貓耳,比她想象的還要適配。
商鶴在門板上撞了頭,迷迷糊糊睜開眼,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不然姐姐怎么會揉著他的額頭問疼不疼?
他一把就把姐姐抱住了,像只真正的小貓一樣,哼著鼻音撒嬌:“姐姐……不要把我鎖在外面。”
應該被鎖在外面的是其他男人、女人、非人。
“我撒謊了,我特別特別想和姐姐住一起,我是個不知廉恥的壞男人,是輕佻放蕩的登徒子。”
也只有在夢里,他才敢對姐姐說這種話。
因為夢里的姐姐,其實已經答應他的告白,同意當他的女朋友了,所以不會介意他的無理取鬧。
果不其然,當他這樣自輕自賤時,姐姐憐惜地吻了他的額頭。
然后耐心地哄他:“怎么會?姐姐也特別喜歡阿鶴。”
那種充滿愛意的神態和語調,讓夢境顯得尤其真實。
商鶴眼中滿是熾熱與渴望,勾著姐姐的膝彎打橫抱起,然后一起跌進了柔軟的被子里。
他拉上被子,滿足地抵著姐姐的額頭,輕聲呢喃:“晚安,姐姐,我遲早要把你娶回家做老婆。”
“嗯好,姐姐等你。”
清晨,在蘇瓷床上醒來的商鶴當頭棒喝,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