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都并非危言聳聽,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處理兩個幫派間的矛盾,對他們的手段也最清楚。哪怕是在監獄里待了這么長時間的夏都也不得不承認,西西里黑手黨手段厲害。他們不會明面上展開攻勢,而是會趁你落單時設伏。
等紅月反應過來,想讓兄弟們去幫忙時,一切已晚。只留下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受害者。
這種手段最讓人惡心的地方在于你抓不到現行,也就沒有證據。他們總能在紅月得到風聲前撤退,雷厲風行,嗅覺比老鼠還靈敏。這也是夏都懷疑幫派內有人在走漏消息的理由。
桑尼·柯里昂是條難纏又狠毒的毒蛇。夏都時刻對此保持警惕。
飾非知道夏都的擔憂。他拍了拍藏在胸口的筆記本,然后又上前拍夏都的背,以示寬慰:“你知道我的本事,他們弄不死我。“
“那也不行,十年前你剛進監獄時還是個孩子,那時我可就答應你,監獄里我會罩你。”夏都不肯讓步。飾非聽完也啞然失笑,感嘆了一句:
“原來都已經十年了嗎?”
十年前,他十四歲,剛來威爾頓。身體瘦弱,難免受欺負,也虧得夏都照顧,他才能過的比較安穩。
夏都似乎也想到這些往事,他笑出聲。但旋即,他又想起一件事,趕緊給飾非交代道:
“我出獄后,事務交接給杰克。之后他接手紅月,當然,我也給他交代過,必要時聽你安排。”
“杰克?“
“唔……有問題嗎?”夏都聽飾非聲音不太對,所以疑惑地問道。
飾非沉思片刻,搖了搖頭,決定尊重夏都的決定。
夏都下個月服刑期滿就能出獄。熬了十幾年,才算在這監獄里熬出頭。夏都也是這威爾頓第一個能活著走出去的囚犯。
老大哥在監獄最后這段時間,飾非也打算一切順遂他的意思。他不再多說,只是繼續催促:“幫派的事我不打算多管,咱們還是快去找小腳吧,不然讓柑橘那邊發覺到的話……”
“——被柑橘發覺到會怎樣?“突然有聲音打斷了飾非。他瞥到一眼手腕上的靈擺。只見那靈擺正瘋狂地擺動。
這是個危險的預兆,他抬頭向前看,只見到一個身材矮小,梳著背頭的瘸腿男人正拄著拐杖,從走廊的陰影中走出來。
他身后還跟了些人,都是囚犯。
而囚犯中又以一位尤其顯眼。那身材實在高大,僅用目測,身高都應該接近七英尺。那人滿身帶著殺氣。
梳背頭的男人操著一股濃厚的西西里口音,這行人堵在走廊中央,攔住去路:“你害怕柑橘發覺到什么?你這只偷偷摸摸的小老鼠。”
“桑尼·柯里昂?”夏都第一時間認出來者。他驚呼出對方的名字,他對此相當意外,但反應過來后還是立刻走上前,將飾非護在身后。
那身材高大的囚犯也在此時走上前來,他像座小山,極具壓迫力,桑尼·柯里昂一直等他逼近到距離兩人只有六英尺時,才進行叫停。
“文森,別那么放肆。”
“和之前料理紅月那群雞仔們不同,這次夏都老大正看著呢,我們得收斂一些,不能落了把柄。”
他剛說完,文森就退了一步。桑尼繼續走上前,向夏都伸手祝賀:
“聽說夏都老大最近準備出獄,我這還沒來表示祝賀呢。這么多年,您是第一個走出監獄的,可真是我們的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