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見山,這是屬于年輕人的作風,劉易斯似乎是對此覺得意外,他搖搖頭,發出無奈的笑聲。
“反倒是讓你先發制人,問起我問題來了。倒也無妨,我可以告訴你。”
“我是第五幕的【音樂家】,我也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這是成為一個城市的奇術司司長必要的條件。”
“司長需要有能抗衡那些人頭牌的實力,如若不然,就會被虎視眈眈的大魚吃掉。”輪到劉易斯落子。他的回擊同樣猛烈,這次,他堵住了飾非的氣門,飾非的棋路一下就相當受限。
“那么輪到我問你問題了,你剛才問了我的等級,那你能告訴我,你師傅到了第幾幕嗎?”
“你對他感興趣?”
“有點興趣。”
“那你應該去找聯盟的報幕員詢問能不能偵測,而不是問我。”劉易斯給飾非倒了一杯茶,飾非此時接過那杯茶,回答的也是不客氣。一杯茶水入肚,他思考片刻后,又補充道:
“他從沒告訴過我他的確切階級,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向我承認過,他親手制作了黑色大麗花。”
“按你們的評判標準,不就是第四幕的作家嗎?司馬老大也對此做出過判斷。”
飾非解釋道,但對面的人陷入沉默。這位奇術司的司長頓了頓,然后才嘆了口氣說道:“一般而言的確如此,能否制造詛咒是邁進第四幕的關鍵。“
“但諸葛先生,有一點您需要明白,人很多時候會對自己的情況有所隱瞞,對鬼谷子這個人來說,他告訴你的,往往只是他希望你知道的東西。“
“聽上去,你和他很熟?“飾非皺眉,意識到什么。劉易斯不語,他自己的那杯茶水分毫未動,只是在此時,他忽然舉起茶杯,將所有的茶水倒在地上。
“塞西利爾酒店的案子是我親自負責的。他的通緝令也是我親自頒布的。”
“要說這個世界上誰最了解他,而他最忌憚誰,我想,他的答案應該只有一個,那就是我。”
“那個案子是一場過錯,一場需要所有人為之賭上一生彌補的過錯。”
“正因如此,諸葛先生,我才要對你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我不希望出現第二起塞西利爾酒店事件,我也不想再看見一個奇術師墜進深淵。”
話音剛落,飾非便聽見耳邊傳來嘶嘶聲,他一時間分不清那究竟是劉易斯肩上那條蛇在吐氣,還是從其他地方在傳來噪音。
他覺得頭部一陣暈眩,然后,他詫異地看向地上劉易斯潑出的茶痕。
他意識到一直以來讓自己后背發毛的不適感是什么了……不是這漫天的詛咒爛柯棋界,也不是那個危險的血契生物,結界,血契,這些都是幌子,都是為了用更龐大,更夸張的靈性,遮掩住一個細小入微的東西。
——那茶水中有靈性閃過,飾非雙拳握緊,他看向劉易斯:“你剛才給我喝了什么?”
“吐真魔藥。”劉易斯毫不掩飾,魔藥入了身體,那就一定會發揮作用。
“那是一種當你試圖說謊時,就會覺得頭被千萬根針刺痛的非常方便的審訊用具。”
“鬼谷子的魔藥學并不優秀,所以我想他應該沒有教過你怎樣在一眾靈性中辨別魔藥,這也是我選擇使用它的原因。”
“現在,諸葛先生……”弗洛伊德從劉易斯的肩上爬行而出,它來到飾非身邊,蛇腹部的鱗片貼著飾非的皮膚前進,讓人感到寒意。
“你只有一個選擇,我問,你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