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懷表挖掘了他的夢魘,然后,用惡靈的能力放大恐懼,并不用花費多大的力氣,他會自己墜入長久的噩夢中。”
飾非說的井井有條,就像是在闡述精心準備的計劃。而此刻,陪審團上也投來了嫌惡的目光。
主動且懷抱惡意,這樣的所作所為就是在聯盟的雷區起舞。他不僅針對普通人使用了靈媒和魔藥,他甚至動用了詛咒!
這簡直就是共研會的瘋子們會做的事情!陪審團竊竊私語,司馬宣見情況不妙,正想上前,但卻被愛麗絲給伸手攔下來。
奇術司不能違背聯盟立場……至少現在還不能……
“也就是說,雖然還沒到能使用0級詛咒的程度,但你還是在你師傅的幫助下,使用過詛咒了對嗎?”
“可以這樣說吧。”
“這很令人玩味,諸葛先生,眾所周知,對奇術師而言,詛咒和靈媒是他們最信賴的底牌,事實上上,在現有的對共研會的報告中,我們會發現,即便是關系親密的同僚之間,他們也很少共享秘密,其更傾向于各自為戰。”
“但梅花8,他把自己的詛咒借給了你,還幫助你學會使用它,這是不是能說明你們關系匪淺?”
“而這一前提下,我們再回過頭看,0-007事件的頭號嫌疑人梅花8,您現在能夠保證自己沒有在鵜鶘島悲劇中為其提供幫助和支持嗎?”
“你是個幫兇,諸葛先生。”
誘導性發言,誘導,然后定性,過程水到渠成。陪審席上的竊竊私語更多了,有些甚至相當激烈,在飾非聽來有些刺耳。
主判官不得不連續敲了好幾下錘子,并高呼道:“肅靜!肅靜!“
飾非對此倒是不做理會。他目光掃過審判席,先看了一眼那位第四席的女士,女士此刻正將雙手疊放在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不知為何,這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姿態總讓人覺得有幾分既視感,飾非嘆了口氣后,轉向第三席審判官。
“我當時名義上還是他的學生,老先生。“
“相比所謂同僚,我的身份有更充分的借口來借用那個詛咒。“
“當然,即便是自己傾囊相授的學生,以我師傅的個性而言,他也不會完全對我托付信任。所以想達成目的,你需要用一些另外的手段來讓他無法拒絕。”
飾非的語氣有些輕佻,像是在諷刺對面的腦筋用的還不夠多。
如果對方的臉此刻沒隱藏在術式的陰影之中的話,或許會相當難看吧。但飾非沒有給對方插嘴的機會,他繼續陳述:
“以親密關系乞求幫助是弱者的愚行,更多時候,你只要提出對方無法拒絕的條件,就能完成對等的交易,達成目的。”
“說到底,我和他只是一場互相利用的關系,我想利用他越獄,而他則利用我,在監獄中達成他的目的,這樣的關系早在那場暴雨之后就土崩瓦解了。”
“他當時需要為一場儀式準備材料,而當時拿儀式的重要材料的位置掌握在我手里,我用這個信息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或許也是因為這個,他才會對我懷恨在心,你看,老先生,他并沒有帶著我一起逃跑,而是讓我站在這里接受眾目睽睽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