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一段時間緩過來后,他才向司馬宣苦笑道:“看來我著了你的道。”
“司馬老大,我有些不解,難道從最開始你就是和他們一伙的嗎?”
司馬宣沒有說話,而是盤腿坐在飾非面前。他看著飾非的臉,嘆氣道:
“我本來不想走到這一步的,諸葛先生。”
“但是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這樣做的。還記得我剛才在墓園說過什么嗎?”
“——需要有人推我一把,掉進火坑,當我萬劫不復的時候,我才能鼓起勇氣,去做出艱難的決定。”
“所以你的決定是選擇了家族?我不明白,司馬老大,我應該說過,鐵剎會的兩個人已經被解決掉了,就算還剩下一個化妝師,只要我們回到密城,那風間一族……”
“你根本不懂!諸葛先生!“司馬宣用歇斯底里的吼叫聲打斷了飾非。他臉上又流露出一絲掙扎之意,但很快,這些掙扎又被另外一種情緒給取代了。
恐懼……飾非從這個男人的臉上看見了前所未見的恐懼。那甚至足以感染到周圍,讓飾非的身上也跟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根本不懂,我們在面對的是什么龐然大物,諸葛先生。“
“風間一族?我不在乎那種東西。“
“你說中了我的命咒,的確是對家族的恐懼,但并非是所有家族都能讓我為此膽寒。“
“能讓我寸步難行,仿佛置身于泥潭的永遠只有那一個龐然大物啊。“
男人抓住自己的頭發,幾乎是用盡全力,他才逼著自己從牙縫里擠出了那個名字。
“司馬家……”
“你殺的那兩個鐵剎會的人,還有那個能使用黑術式的第三幕的化妝師,他們不是風間一族雇傭的打手……”
“他們是司馬家的人。“
“噓——”
阿比蓋爾在飾非身旁吹起口哨。她似乎對此早有預料,然后,她用期待的眼神看向飾非,想知道男人此刻是什么表情。
飾非頓在原地,他沒有做任何回應。但他的眼神卻在某個瞬間變的極為復雜。
阿比蓋爾的表情變的更加玩味了,她盯著飾非的義眼,死死不放。
……
……
術士是自遠古時代起便有的產物。時代的變遷讓他們學會如何隱藏自己。但在更久遠的時候,他們根本不用做這樣的事情。
追溯現代術士的血系根源,你總能將他們和某個王族的根源血親聯系在一起。
最具代表性的便是如今新英格蘭的伊麗莎白王族。在過去的一千年間,他們從未丟失過對不列顛尼亞的統治,哪怕王國變遷,領土不再,王族的權力依然存在。
而在東國,所謂的帝王之家倒也多有變遷,但在動蕩的時代里有一樣東西是永遠不會變的。那便是不論怎樣的帝王之家,也需要有輔佐自己的將相之才。
司馬家擁有這樣的能力,也敢于做這樣的投資。不論哪個時代,他們都押對了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