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樣的家族權力在時代變遷中發展到極致,只會演變成一種結果。
到最后,連王權都成為了他們的傀儡,他們將所有東西玩弄在股掌之間。
司馬宣在之前對飾非撒了謊,司馬家的家族勢力早就已經不在東國北部了。現如今,他們就意味著東國本身。
一個人的力量在家族面前就已經足夠弱小了,更遑論是獨自面對一整個國家呢?
就連聯邦都不敢對此大放厥詞。此刻司馬宣的臉上充斥著名為絕望的東西。
將這些東西都告知給飾非后,飾非沉默。
他或許的確對所謂敵人的水平有錯誤的估量,他所有的考量都建立在所面臨的對手是被閉鎖在神奈川境內的風間一族上。
相同的條件,如果換成剛才司馬宣所陳述的所謂司馬家上,那的確是站不住腳的方案。
但這里有一個問題……
飾非會認同風間一族是司馬宣的敵人在于,他手上持握著來自風間一族的詛咒。
但現在情況并非如此,司馬家的人來監視司馬宣是為了什么呢?
而司馬宣對此做出的反應更是耐人尋味。他將自己綁了起來。仿佛這樣就能得到司馬家的寬恕。
阿比蓋爾在身旁踱步,女孩緩緩走到司馬宣身后。即便如此,司馬宣對她依然視若無睹。她說的沒錯,只有飾非能看見她。
但究其原因,飾非為何能看見她呢?
女孩接下來做出了一個令人目瞪口呆的動作。她伸出手,毫無顧忌,也沒有發出慘叫聲。她將自己的左眼摳了出來。那顆眼球剛剛離體時還在蠕動,轉眼間,從其中又生出了幾根虛幻的,沒有實體的觸手,向著四周蔓延。女孩因此發出咯咯的笑聲。
看著那團滿是血污的球狀物體,飾非的義眼在發燙。像是正在被烙鐵灼燒一般,溫度足以讓他頭疼欲裂。
強忍住疼痛,他看著司馬宣說道:
“所以,司馬家的真正目標并非是你或是櫻小姐。“
“他們盯上的是你身邊的人,或者我說的更直白一點。“
深吸一口氣,飾非低聲吼道:
“你將我捆了起來,這就意味著,他們想要的人,就是我。”
司馬宣依然面無表情。他只是從儲物靈媒中拿出了一張照片。飾非看見那照片上是一棟古老的建筑。只不過,這棟建筑已經是斷壁殘垣的廢墟。
在照片的底部,用小號的東國文字進行了時間和地點的標注。飾非對此看的一清二楚。
——攝于1900年,巴蜀諸葛家祖地。
“在東國長達千年的歷史中,司馬家操弄王權的過程并非一帆風順。”
“有一個家族一直在暗中和司馬家分庭抗禮,直到近百年,那個家族才不堪重負,分崩離析。”
“你真的明白你的姓背負著何種東西嗎?諸葛先生?”
“你是我們現在所能找到的,那個家族最后的族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