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先生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在撲克牌上畫圈。他畫出的軌跡看上去并不像隨意而為,很快,那些痕跡在飾非眼中被勾勒出一個形狀。
一個卦象?獅子先生,居然在做卦?
這家伙沒有看上去那么愣頭青,他懂卜卦……
意識到這點,就連飾非的表情都變的驚訝無比。他再用義眼去看這賭場中不斷變化的中宮,有些恍然。
“看樣子我的確是輸了。”
被點穿這點,弗朗西斯倒也并沒有胡攪蠻纏。而是將手中撲克大手一推,向后癱坐在椅子上。他沖獅子先生笑:“我怎么做才能取得你的原諒?把我剛才贏的錢都吐出來如何?”
“這可不行,弗朗西斯先生。”
“把錢吐出來是你本來就該做的,但你犯了錯,肯定要受罰才能服眾。”
“懲罰,什么懲罰?”
一柄匕首憑空落在掌心里。獅子先生將它插在賭桌上,意思不言而喻。
“出老千的人,理應斷一只手,這就是規矩。”
“你這人心腸真他媽毒啊。”
弗朗西斯忽然發出一句咒罵。與此同時,在賭場四周,有人正不斷圍上來。
都是獅子先生的人,飾非從剛開始就注意到,他們環伺在賭桌附近,如果眼前這位弗朗西斯先生有鬧事趨勢,他們就會立刻上來控制。
獅子先生經驗豐富,并不是第一次應付這種局面。弗朗西斯見狀,也是坐回座位上,嘆氣:
“你是這兒的老板,你說話倒硬氣,說要斷人手腳便雷厲風行。”
“也是,如果沒點手段,倒也沒辦法守著這片地方這么長時間。”
“但你想過一件事嗎?如果有天,你不是這的老板了,情況又會怎樣?”
隨手從風衣口袋里摸出一盒香煙。弗朗西斯劃燃火柴。
那盒煙包裝昂貴,看上去價格不菲。至少,絕對不像是他這種利用手段在賭場投機取巧的人抽的起的。
吐出一口煙圈,他盯著獅子先生看。片刻后,獅子先生像是意識到什么,他看向賭場大門。
一個酒保慌張跑來。在他身旁耳語幾句。獅子先生立刻看向弗蘭西斯,對方還在悠然自得地抽煙,全然沒有被圍攻的自覺。
“外面的人,都是你帶來的?”
“只是帶了些朋友過來,賭場應該不會關門謝客,挑人做生意吧。”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不像是來照顧生意的,倒像是來砸場子的。”
“話不能這么說,我實實在在地上了賭桌,這就是照顧了您的生意。但您的生意似乎不太歡迎我,顧客是上帝,上帝不高興了,做點什么倒也不過分吧。”
“密特羅德街的規定,我們雖然是黑市,但做的什么生意也是要向密特羅德之主報備的。”
“針對賭場這樣的場所,一般會額外征收10%的稅務。”
“您這間賭場有登記在案嗎?”
弗朗西斯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他依次掃過獅子先生和站在其身旁的飾非。勾起嘴角笑道。
他說出這些后,獅子先生便立刻意識到這位弗朗西斯究竟是什么來頭。
“你是密特羅德之主的人?”
對方沒做回應。僅僅只是打出一個響指。從賭場門外,便涌來一群穿西裝戴墨鏡的人。
不知不覺間,這家賭場已經被包圍了。
從一開始,這男人就有備而來。這才是他的目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