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宇嘆了口氣,在來這里前,他并沒有想過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他本該在將諸葛飾非交出去后就立刻開車離開曼哈頓浮島。和紅心7的交易已經完成,對方幫他做了偽裝,降低張家本家和司馬家的戒心,而他也借此鏟除家族在聯邦放置的眼線,順利讓聯邦的商會獨立于張家。
但為什么,他現在會站在這棟豪華別墅前,用一臉遺憾的表情看著正在別墅中熊熊燃燒的大火呢?
“做生意講究誠信。雙方對等交易,坦誠相待。”
“我很痛恨那些在背后使小手段的生意人,紅心7先生。尤其是斡旋在多個生意場間的說客,他們總是損人不利己。”
“區區前往西西里的船票,明明我也能幫你們搞到手,但你們最后還是選擇和司馬家合作。”
“讓我猜猜,即便是共研會的瘋子,有時候也需要忌憚大家族的權勢,是嗎?”
“既然如此,我們張家在你們這些瘋子的眼里又算什么?”
話音剛落,張震宇打出響指。靈性在其腳下結成陣法,而后,半空中憑空冒出無數燃燒的火星。
——離火天星之術。曾在斗獸場里一個照面間就壓制紅發紡織娘的術式。
此刻只用來燒毀一棟別墅,實在大材小用。
但張震宇并不覺得奢侈,而覺得理應如此,是的,在張家,對待叛徒,就是理應如此。
那個姓諸葛的男人實在敏銳的夸張。僅僅憑借到別墅后的第一眼就能察覺出異樣,并通過所謂交易條件猜測出紅心7背后真正的主使者。
為此,在那一瞬間的眼神交匯中,張震宇同意他的計劃。將儲物靈媒交還于他,剩下的,便是按部就班。
大火還在燃燒……
他和張舒雅在周圍用南柯魔芋設下禁制,紅心7的分身若嘗試從別墅中逃出來,便會因魔芋香味陷入沉睡。
這是座牢籠。沒人能幸免于難。
秘書往大火里又添了把柴。然后,她轉頭,看向自己宣誓效忠的少爺。
“這樣一來,不論本家還是司馬家,就都沒有鉗制您的手段了吧,少爺。”
“我們徹底鏟除了商會里家族的眼線,二少爺失去這些憑依,單靠他自己也很難影響我們。”
秘書不禁露出笑容。自從她年幼跟著少爺飄洋過海來到這座異邦后,她少有的如此心情愉悅。
相比張家老宅里那密不透風的院墻,聯邦的空氣雖陌生,但終歸要更自由一些。
而現在,那些混在自由里的無形枷鎖也消失了。在某種意義上,他們終于刑滿釋放。
“家族不會善罷甘休的。就算師出有名,但一想到所有眼線都被拔干凈也會讓他們惴惴不安。”
“他們會做什么?”張舒雅問道。
“誰知道呢?或許是派新的眼線過來,又或許,他們會召回我們,讓我們回東國。
張震宇聳肩,苦笑著說出兩種可能。張舒雅因此露出有些擔心的表情,張震宇見后,伸手安撫她:
“但就算他們要用這些手段,也已經沒有之前的殺傷力了。
“張家的手沒那么遠,他們也管控不了聯邦的商會。
“待我們緩過氣來,他們若真要召回我們回東國,我不介意帶著幫派的人,踩破老宅的門楣。
張震宇在說出這些話時,不禁攥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