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威爾頓到金斯波特,再到如今的大都會,這已經有了預兆。”
弗朗西斯聽完,喉頭滾動,咽了口唾沫。然后,像是忽然意識到什么,他向樹林外某個方向看去。
“那么在你的夢中,最先遭遇毀滅與創傷的地方,是哪兒?”
“——西西里。”術偶毫不避諱,如此說道。
“鮮紅的葡萄酒淹沒古老的水都,狂歡的愚人則聚集在埋葬古老之王的七丘,為即將到來的瘟疫與荒蕪歡笑。”
“這就是你的家鄉,弗朗西斯。”術偶轉身,看向同僚。她不曾有任何表情,只是陳述所見。
現在,弗朗西斯終于明白為何這位【調查員】小姐會邀請他在此處一同見證這沙箱中發生的一切了。
她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拒絕她接下來提出的任何要求。
……
……
浮島別墅——
別墅大火已經燒盡。空氣里到處都是焦糊的味道。別墅里的確躺著許多尸體,但都已經被燒的面目全非。
這沒關系,因為這些尸體的臉皮此時全嵌在古曼妖的黑潮里。
新娘的同化術式是無差別發動的。分身們若接觸過古曼妖,自然也在同化范疇內。
紅心7對此卻并不覺得悲傷,恰恰相反,他因此獲得無與倫比的古曼妖的操縱權。不論進行實體攻擊或是展開術式都不在話下。
古曼妖的陰影在整座別墅地皮范圍內蠕動。和帝國大廈里的情形相似,黑潮再次將飾非的活動空間擠壓的極為狹小。
飾非卻并不緊張,只在看見信使留下的簽名后,轉身看向身后依然被【墮落】之痛折磨著的張震宇。
他問道:“你現在打算怎么做?”
“是在這里繼續墮落,還是打算拼一把,和獅群撕破臉皮。”
張震宇咬牙,搖搖晃晃從地上起身。
渾身都仿佛要散架般的疼,但此時,當他看向這些古曼妖的觸手時,卻仿佛渾身被麻醉般,再沒有任何感覺。
“我的小獅子,膽小并不是一件可恥的事。”
“失去向前邁步的勇氣才是。”
“獅子總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加強大。”
耳邊似乎響起幻聽,他捂住腦袋,試圖驅散墜落于那溝壑中的混沌感。然后,他張開嘴,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腕上。
尖銳的牙齒是鋒利的刀片,瞬間便將手腕上薄薄的一層皮膚切割開。
血沿嘴角滲出來,隨后自然滴落在地面。他步履蹣跚,以一個奇怪的軌跡反復行動,很快,他再次停下。
“我有說過,我其實很討厭你嗎?諸葛先生。”他咬牙說道。
飾非毫不在乎,聳肩回應:“這很正常,你畢竟是張家人,據你所說,你們都討厭姓諸葛的。”
“不,對我來說,憎惡你們,有另外的原因……”失血過多讓他喘息。身形搖搖晃晃,卻依然試圖站立。
“——正因為你們在我身上留下的東西,才有了我如今所遭遇的一切。”
“你肯定沒見過我的血系和媒介,諸葛先生,你肯定會驚掉下巴的。”
話音剛落,剛才滴落在地上的血同時燃燒起來,燃燒的烈火結成一個詭異的陣法,與此同時,在飾非的義眼視覺里,還有靈性和這些火焰交織。
兩者共同結成一個全新的大陣,不過看了一眼,飾非就覺得有柄重錘敲擊在他腦袋上,醍醐灌頂。
一時間,耳邊似乎響起暴雨的聲音。張震宇一字一頓,說道:
“血系,奇門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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