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娘子,你猜我看見誰了?”
剛一進門,小蟲娘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對宇文柔奴說了一句。宇文柔奴聽到蟲娘激動的聲音,心中卻也覺得好奇,于是,她便放下了手上的琵琶,轉過頭來輕聲地問道:
“你還能認識誰,難不成是見到了以前在教坊時的姐妹啦?”
“不是,小姐!剛才……我去樓下看熱鬧,回來的時候跟王狀元打了個照面。不過……他好像沒看見我……”
“王狀元,你可看清楚啦?”
“千真萬確,這個黑大個,隔著老遠我就認出來了。我沒想到他家住在殺豬巷那種地方,居然也有錢到這白礬樓來消費。嘿,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
這小蟲娘自從搬到了殺豬巷中之后,便漸漸的認識了一些和之前不一樣的人。這突然間在白礬樓里遇到了自己的鄰居,驚訝之下,自然是有些好奇的。不過,宇文柔奴卻不會關心這些事情。他所關心的,乃是自己姐姐的病情。自那一日王玄義當著她的面施展了一番祝由之術過后,宇文柔奴便有了撮合王玄義為自己的姐姐看病的打算。
“小蟲娘,你剛才見到那位王狀元,可看見他到什么地方去了嗎?”
“看見了,我見他……好像進了登州閣!娘子,等一下,您要不要去跟王狀元打個招呼啊!”
“登州閣?打招呼什么的便不必了,我若與他在此處相見,只怕是日后再見了面,卻是不免尷尬。今晚,你便替我謝絕了那登州閣附近的客人便是。”
這柔奴姑娘向小蟲娘交代了一番之后,便又拿起清口的茶水,隨后潤起了喉來。不過就在這柔奴菇娘放下了茶盞之后,卻又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于是……她便有些不安的對小蟲娘說道。
“蟲娘,這王狀元后來可曾點了歌伎……”
“小娘子,這個……這個我倒是沒注意過……”
“蟲娘,這王狀元乃是治好姐姐心病唯一的指望,雖說這狎妓宴樂乃是王狀元的私事,旁人干涉不得。可是,若他真是一個浪蕩子,我卻是不能把姐姐放心的托付給他來醫治的。都說這風月場所乃是最見真性情之地,你且去登州閣外,悄悄地看看他的人品如何。若有什么事情,便速速回來告知于我……”
蟲娘聽到了柔奴姑娘的這番吩咐,便連忙點頭答應,隨后就離開了柔奴姑娘休息的雅閣。待她又回到了那登州閣外之時,卻見突然見到一名妖艷的女子被此間的大伯領進了閣內,這下蟲娘不由得便擔起了心來。待他看到那大伯從閣中退出之后,卻連忙上前將對方叫到了一旁,隨后小聲的打探道:
“敢問大伯,這閣中的客人可是開封府的官人?”
“啊,正要叫蟲娘小娘子知曉!這登州閣中今日乃是御史臺的毛主簿宴請開封府的王院判,不過讓小人有些不解的是,不知為何,這毛主簿還一同包下了隔壁的萊州閣。請的……卻是御史臺的同僚……”
“哦,他一個人同時包下了兩間閣子,這出手還真是闊綽啊!對了,我剛才見到有女子被大伯帶了進去,敢問……卻是這樓中新來的劄客(大酒樓里賣唱的女子)嗎?”
“這個……是那毛主簿悄悄吩咐小人領過來的,好像是西榆林巷那邊的劉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