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榆林巷?”
這小蟲娘聽到了大伯的回復,不由得流露出了鄙夷的神情。蟲娘的年紀雖然不大,但是從小卻是跟著師傅在大酒樓中唱曲兒來討生活的。自然知道這西榆林巷乃是這東京城內有名的妓院一條街,便是他們這些在酒樓討生活的歌伎,卻也不屑于跟那西榆林巷的娼妓交往。
就在這小蟲娘跟那大伯打聽著登州閣內情形之時,卻見那閣子的移門突然被人從里面打開。但見一男子站在門口向閣子里交代了一句,隨后便轉身朝著隔壁走去。這一幕,恰好被站在一旁的蟲娘看在了眼里,帶他仔細的查看了那男子的樣貌之后,卻突然心中一驚,連忙轉過了身去避開了對方的視線。
“蟲娘姑娘,若是沒有旁的事情,小人便先去伺候了!”
“啊,勞煩大伯了!”
這蟲娘剛才看到了從登州閣中走出的男子。心中不由得覺得驚怒異常,待他側過頭去,看了一眼身后的情形之后,卻見到這萊州閣的移門卻并未完全關閉。蟲娘心中有疑,便連忙輕手輕腳的來到了萊州閣外,隨后便小心翼翼的側身向閣內偷瞧。
“毛主簿,今日你請我等來這白礬樓吃酒,真是讓你破費了!”
“那里……那里……下官能有幸在御史臺中結識各位同僚,實乃三生有幸,今日大家便開懷暢飲,不醉不歸……”
眼看著那被稱作毛主簿的男子舉起了酒杯來,小蟲娘的眼中此時卻快要噴出火了。她萬萬想不到,那個害的師傅得了心病的負心之人,今日卻在這白礬樓中大擺宴席,竟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自責之情。他的心里,哪還有昔日的半分情意……
“哼,你這個壞東西,我……我這就去告訴小娘子去……”
那小蟲娘心中氣氛,便連忙轉身朝著宇文柔奴的閨閣跑去,她跟隨宇文柔奴在這白礬樓中待了已有不少時日了,這里的曲徑通幽自然是難不倒她。但見她慌慌張張的跑回柔奴的雅閣之后,一見到柔奴姑娘,便心急如焚的說道:
“小娘子,那個……那個害的師傅負心漢……”
“蟲娘,你這是怎么了,為何慌慌張張的?”
“小娘子,我……我剛才在登州閣外,看見了那個拋棄了師傅的負心漢……毛大成了!就是他……今日在登州閣中宴請王狀元,他們……他們還叫了西榆林巷里的姑娘來,真是……真是太不要臉了……”
“什么……你真的看到了這個毛大成嗎?他……他有沒有發現你?”
“沒有,我小心著呢!不過這毛大成現在早就不是昔日那幅窮酸的模樣了。他不但在登州閣請了王狀元,還在隔壁的萊州閣請了御史臺的幾位官人,我光是看到他那幅小人的樣子,便恨不得沖進去親手替師父掐死他。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總是小人得志……”
“等一下,你剛才說那登州閣的隔壁坐的是那里的官人?”
“是御史臺的,怎么了,娘子?”
“快帶我去登州閣!這王狀元,今夜只拍是被小人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