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判事……”
眼看著那袁評事一臉為難的樣子。劉判事便也覺得自己剛才所說的話語或許是過于苛責了。于是他先是為難的嘆了口氣,隨后才語重心長的說道:
“老夫才剛從并州的任上卸下,方接下了這權判大理寺事的差遣,卻沒成想這上任之后的第一個案子便是如此棘手。袁評事,你可是給老夫接下了一個好大的難題啊!”
“下官……下官思慮不周,給判事您填麻煩了……不過……這縣主夫婦乃是親自找上門的,當時的那種情況,便是下官想推,卻也推不出去了……”
“那你也不能答應的這么爽快啊,你說現下那縣主夫婦,老夫我是見還是不見,這開封府的王玄義,老夫我是抓還是不抓……”
“下官……下官知錯了!”
……
“哎!真是……”
劉判事現在一想到這件事不管怎么處理,開封府和勛貴那邊必然要得罪一邊,他的心中便不由的煩躁了起來。此時只見他已然從座位上站起了身來,圍著這內堂的前后不斷地踱著步子,腦海之中卻也在不停地思索著這應對之法。
“這王玄義到底是什么來頭,你之前可曾聽過此人的來歷?”
“稟判事,王玄義乃是今年的新科狀元,官家授了他匠作監丞的官職和開封府左軍巡院院判的差事,下官只聽說他是后梁大將王彥章的后人,倒沒聽說他在這京城之中有何倚仗,卻不知這獨闖靈壽縣主府邸的行為,卻是受何人指使……”
聽完這袁評事的稟報,大理寺判事劉保勛卻又再次踱起了步子來。
不是他劉保勛為人過于謹慎,實在是這京中的關系盤根錯節,而他劉保勛卻是新官上任,對于這東京城內的人員和事務還不夠熟悉。因此才對如何處理眼前的難題感到棘手。眼下,這靈壽縣主已然把那丹書鐵券送到這大理寺來了。就憑著這塊鐵牌子,那王玄義今日的行為便已是大罪,難不成,這王玄義便真的是沒個倚仗的愣頭青?
“快,你現在先回去安排一下,連夜派人找到這個王玄義的住處!”
“判事?這……”
“還不快去!萬一這王玄義突然回過神來,一跑了之怎么辦?”
“啊……判事!是下關思慮不周,忘記了這一點,下官……下官這就回去安排……”
“快去!快去!注意,千萬不能讓這個王玄義離開東京,待明日老夫上朝回來,再做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