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這白礬樓的花魁——宇文柔奴,要閉門謝客三日,你們說……她這到底是怎么了?”
“誰知道,或許是遇到了什么傷心事了吧,我可聽說了,那開封府的王院判……前幾日去平康里登門拜訪,據說……被那柔奴姑娘身邊的使喚丫頭拿著掃帚追了一條街,嘿嘿,你說……可著這大宋朝,你還能找出一個這么厲害的歌伎嗎?”
……
正當這夜幕漸漸降臨之際,那些白礬樓的熟客便像往常一樣來到此間飲酒,這才一進店門,便看到了宇文柔奴閉門謝客的告示。要是說起來,這一個歌伎身子不舒服休息幾天,卻也是常有之事,本來也沒什么可值得大驚小怪的。
可是現如今的宇文柔奴,在這東京城里,可不是什么一般的歌伎。自從那一日官家御駕親臨了大理寺之后,這柔奴,真奴兩姐妹舍身救情郎的閑聞軼事便逐漸的在這東京城里流傳開了。雖然宮中的女官已然驗過二人仍是完璧之身,可這反倒是更證明了王院判待二女的態度卻是不那么一般。
一個開封府的院判跟這東京城里響當當的官伎聯系在了一起,若是這瓦肆勾欄里沒有編排出一些三者之間的八卦,那可就真的有負了這京瓦伎藝的威名了。因此這段時間來,這京城的百姓茶余飯后最喜歡談論的,便是那兩姐妹和王院判之間的事情。
“院判,我……我回來了!”
“哦……你可……你可見到了她家的小蟲娘?”
王玄義看到王敬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進了屋來,連忙拿起桌上的粗瓷盞來為他倒了一碗水。待到這王敬接過茶盞一飲而盡之后,他這才搖著頭說道:
“見……見是見到了,不過東西卻沒收,還……還把我也給趕出來了!”
一聽到就連王敬也被這蟲娘給趕出來了,王玄義頓時便也沒了主意。昨天他親自去平康里本想向柔奴當面解釋一番的,可誰想這才剛一開門,那小蟲娘便拿著掃帚朝他追了出來。考慮到好男不跟女斗,再加上打贏了反而更丟人,所以王玄義便只有拼命逃跑的份了。
“院判……要不然等過幾天,柔奴姑娘的氣消的差不多了再去?”
“你先下去吧!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才是!”
王玄義有些無奈的打發了心腹王敬之后,便一個人坐在公廨中苦思著解決之道,現在看來,經過這次的事情,自己已然是把柔奴和真奴得罪的不能再得罪了。真不知道,到底該怎么解釋才能讓她們明白自己的意思啊!
王玄義心中煩悶,這案頭上的公文便是半點都沒動過。直到臨近午飯之時,那蔡軍使過來尋他,看到他心情不佳之后,這才主動問道:
“太玄啊,你這是怎么了?為何……看起來悶悶不樂啊!”
“啊……軍使!在下……”
“你不說我也知道,肯定……是為了白礬樓的那個吧!”
眼看著這蔡軍使提到了宇文柔奴,王玄義自然就不能再掩飾了,要知道……這蔡軍使當晚可是陪著自己去赴宴的,這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便是猜不出全部,卻也明白個**不離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