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蔡軍使在自己耳邊小聲的說出了這番話來,王玄義卻是心情復雜,如果不是他知道這趙廷美注定沒有官家命,說不定柔奴和真娘便早已跳出了這教坊的火坑了……
和蔡軍使回到了軍巡院之后,王玄義便趕忙找那些仵作們打聽指紋比對的進度。要是說起來,這種事情放在后世,估計連一個小時都用不了,可是放在現在,卻只能靠著人的眼力一點一點的查找比對,非是心細如發,目力精準的人所不能做的。就算王玄義等得再怎么心急,可卻是半句不敢催促……
“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
“稟院判!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比對了死者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右手那邊只對完了拇指……”
“可有所發現?”
“回院判的話,對不上!”
……
王玄義聽到了這句話,又想起了不久前從李麻身上搜出的錦盒中還有兩粒蠟丸。于是他便對手下的人說道:
“取盒中剩下的兩枚蠟丸來,你們也一并驗了!”
王玄義放下了這句話之后,便舉起手來,用手指懸空做了一個揉蠟丸的動作。現在既然死者兩手的拇指都對不上,那是不是就可以排除李麻的兇手嫌疑了呢?畢竟,一般人要是搓蠟丸,大部分情況下都會用到拇指的……不過……也不能排除是用的其他手指……
“如果李麻不是兇手……而是替罪羊的話,那么所有的證據能不能串起來呢?”
王玄義想到了這里,不由得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公廨,隨后拿起筆來在紙上研究了起來。
從現在的調查來看,以黛妝查死者身份這邊一步,應該是沒有什么問題的,畢竟兩名死者之間并無聯系,他們的親人也已經確認了死者的身份……
“那么……問題到底出在那兒呢?”
“藥發傀儡?李外寧?苗人!蠟丸!巫蠱!”
“蠟丸等于巫蠱等于苗人?這里是不是太想當然了!”
“還有,小蟲娘若真是被李麻擄走的,那李麻為何放著房中一個嬌滴滴的美人不去侵犯,反而……要去西雞兒巷去尋快活呢?”
“說不通!完全說不通……”
王玄義一邊思索著,隨后就在腦海中暫時抹去了李麻真兇的身份,然后再次思索關于小蟲娘的問題。
“我是被小蟲娘引到西雞兒巷的……為什么是西雞兒巷,因為如果不是這里,我就懷疑不到李麻身上……李麻日日混在西雞兒巷,便是連瓦子中管事兒的老者都知道。”
“如果……李麻只是一個替罪羊的話。那么……自己應該早晚都會注意到西雞兒巷,所以蟲娘被塞到了李麻的住所,就是為了證明是李麻綁架了她……”
“這就通了,兇手綁架蟲娘栽贓李麻!之所以蟲娘沒有被侵犯,是因為兇手不能這樣做,因為這樣的話,他就會被蟲娘看到自己的身形和臉龐。除非……他侵犯完之后,一刀殺了蟲娘,可要是那樣的話,死人……又怎么能能開口說話呢?”
“兇手還真是好算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