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里面可真是慘不忍睹!”
保康門前水潰街,在一片爛沼澤中的一間單將軍廟里,黃樞一邊驅趕著周圍的蚊蟲,一邊用略帶遺憾的語氣向王玄義說了一句
“真沒想到,這里也出了人命……這幾日東京城里不太平,害的咱們也是疲于奔命!”
王玄義站在門外,聽著院中下屬們的抱怨,卻是轉過身去正要進到廟里。便在此時,卻聽到李忠帶著下屬押著幾個衣衫襤褸之人來到此處,隨后向王玄義復命道:
“王院判,我在這附近抓到了幾個流民,他們說……這間破敗的廟宇,本是由他們先占下的……只不過,后來被一伙強人從這里趕了出去……”
聽到李忠的回復,王玄義先是打量了一下這些流民,隨后才高聲問道:
“你們就是原先住在此處的流民嗎?”
“回大官人的話,小人們早先確實是住在此處的,只不過……后來這里來了一伙強盜,小人們斗不過他們,便只能搬到那爛泥塘去住了!”
“一伙強盜?你過來看看……是這些人嗎?”
王玄義一邊說著,隨后便讓那流民湊到了尸體前仔細看。那伙人壯著膽子只掃了一眼,隨后就驚恐的回過頭來,下意識的躲到一旁說道:
“就是……就是這幫家伙!當初……就是他們把我們趕到水洼子里去的……”
聽到那伙流民七嘴八舌斬釘截鐵的說辭,王玄義不由得點了點頭。隨后便對一旁的李忠囑咐了幾句。
“院判,您看這里要怎么辦?”
“先查查這些死者的身份,我看著周圍如此荒涼,只怕……是沒有目擊者了!誒?那邊的那片灰跡是什么?”
王玄義正交代著,眼角卻不經意的掃到了一旁那倒塌的單雄信的塑像下。其中有一塊磚有些突出,打眼看去,似乎與其他磚塊有所不同。
李忠聽到了王玄義的疑問,也不由得轉過頭來看了過去,此時王玄義卻已經朝著那處神壇走了過去。
當王玄義矮下身子,輕輕地碰了碰那磚塊之時,出乎王玄義的意料,那塊磚似乎可以輕易的抽出來。只見他先是用手指小心的夾起了磚頭,隨后慢慢地往外試探了一下,只用了很小的力氣,便把那塊磚從神壇的底座下抽了出來。
“這里面……好像是空的!”
王玄義一邊說著,便隨手搬動這其余的磚塊,或許是這神壇年久失修吧!他幾乎沒費多少力氣就把這神壇下面拆出了一個大洞。待到外面的光線從照射到洞里之后,王玄義卻發現此處還殘存著不少散碎的銀子和銅錢。
“這是……”
“看來是這伙賊人藏匿賊贓的地方。我看這里面還有不少手指攏過的痕跡,難不成是城里有人覬覦這貨賊人藏匿的錢財,想要來一個黑吃黑嗎?”
隨著這個念頭在腦海之中一閃而過,王玄義卻又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現場,此時,地面上干涸的血跡以及被砍斷的殘肢都在告訴著王玄義,兇手應該是一個極度殘忍的人,且對這伙死者充滿了恨意,如若不然,又何須用如此殘忍的手法來搶奪這些賊贓呢?
王玄義一邊說著,隨手便撿起了幾枚銅錢來放在手上觀察了一番。
“誒?這是……”
王玄義看到這銅錢上的花紋似乎與平日不同,就在他正在奇怪之時,卻聽到身后傳來了黃樞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