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紫金庭。
古樸的小閣樓內,茶香裊裊。
金老收斂了臉上所有的笑意,銳利的眼神如同探照燈般,直視著蕭楓的眼睛,拷問著他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茶室里的氣氛凝滯而沉重,仿佛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蕭楓聽完金老帶著殺意的話語,卻并未因此而動容。
他眼神清明,沒有絲毫閃爍,平靜地迎上金老的目光。
“我確實討厭他們。”蕭楓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擲地有聲,“那些仗勢欺人、為非作歹的敗類,他們是這個社會肌體上的毒瘤,是需要切除的病灶。”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堅定:“可是,我對這個世界,并不討厭。”
他的目光透過小小的茶室窗口,仿佛看到了外面廣闊的天地,看到了萬家燈火下的蕓蕓眾生。
“他們是他們,世界是世界。”蕭楓繼續說道,“整個華夏,并非全部由這些權貴敗類組成。他們只是這棵參天大樹上寄生的蟲子,是樹葉上的斑點。”
他舉了一個簡單的例子,生動而形象:“我們只要把這棵樹上的蟲子消滅干凈就好,把那些腐爛的樹葉摘掉。有問題的是這些害蟲,不是這棵樹本身。”
“既然有,那就殺。”蕭楓的聲音平靜,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果決。
“他們犯了錯,甚至對我起了殺心,那他們就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他看著金老,臉上沒有絲毫隱瞞:“金老,您今天會問我這些,其實也是對我這一路走來的行事作風,是清楚的。”
金老聞言,呵呵一笑。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盯著蕭楓,反問一聲:“我會知道什么?”
“您知道我妖孽,知道我手段狠辣,知道我殺氣重。”
蕭楓淡淡地說道,語氣中沒有絲毫自傲,也沒有絲毫畏懼,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所以我這一路上走來,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寧靜過。”
他眼神變得深邃,仿佛看到了那些倒在他腳下的敵人,“我的腳下,都是踩著這些人的尸體上來的。”
他提到了幾個名字:“比如西北的吳鼎晟,天海的蘇文淵……還有其他一些零零散散,對我或我的朋友起了歹心的家伙,他們都被我斬殺了。”
這些名字,每一個在江湖上,在商界,甚至在政界,都曾是響當當的人物。
而如今,他們都已經在人間蒸發,成為了歷史的塵埃。
金老自然是知道這些事情的,甚至比蕭楓自己知道得還要詳細。
“所以,”蕭楓繼續說道,他很清楚金老問這些問題的目的,“我的這種行為,在您這樣執掌大局的人眼里,就需要評估了。我到底是一個實力強大的禍害,還是一個能為華夏所用的天才。”
“禍害和天才,本來就沒有絕對正面的標準。”金老臉上重新浮現出笑意,但這笑意中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判斷的標準,就是你的態度。你的態度,以及你的行為,究竟是對華夏有利,還是對華夏有害!”
“如果你的態度,你的能力,能夠為華夏所用,能夠維護華夏的安定與繁榮,那么你就是天才,是國之棟梁!”
金老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但如果你的態度動搖華夏的國本,你的力量被用來破壞這個國家的秩序與安定,那么你就是最大的禍害!”
蕭楓一邊說著,一邊直視著金老的眼睛。
他沒有回避,也沒有撒謊,而是坦誠地展現自己的內心。
“我從來沒有自認為自己是一個多么善良的人,”他平靜地說,“我有時候也冷漠,也無情,但……我心中的那份底線,還是留著的。”
他看著金老,一字一句地說道:“比如說,對華夏的態度。”
“我不會主動去招惹麻煩,不會無緣無故地去傷害無辜的人。
但如果有人犯我,無論是對我,還是對我身邊的人……那么,人若犯我,我必殺之!”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和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