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一陣整齊劃一的倒吸涼氣聲,驟然響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齊刷刷地看向了那個依舊站在原地,身形挺拔如松的男人——陳敬之!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挑釁了!
這是不死不休的死亡預告!
然而,面對蕭楓這般赤裸裸的威脅,陳敬之的臉上,卻依舊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仿佛對方所說的,不過是一句無關痛癢的玩笑。
但是,他那雙驟然變得無比陰冷的眼眸,卻徹底出賣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一股無形的寒意,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好,很好。”陳敬之緩緩開口,聲音平穩,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壓迫感,“既然你如此糾纏不休,那后天,我就好好地招待招待你。”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的宴會廳,以及那些面帶驚恐的賓客,用一種冠冕堂皇的語氣說道:“為了不波及無辜,不影響我陳、秦兩家的聲譽,后天,就在京都郊外的太陰山脈,你我,一戰定生死,如何?”
他現在,巴不得蕭楓能夠立刻答應下來!
在太陰山脈那種荒無人煙的地方,無論他用何種手段將蕭楓徹底抹殺,都不會有人知道!
這,既能解決掉這個心腹大患,又能保全他“天下第一至尊”的面子!
“好。”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蕭楓幾乎是隨口就答應了下來,那輕松的姿態,仿佛不是去赴一場生死之約,而是去參加一場無關緊要的郊游。
“兩日后,太陰山脈,我取你項上人頭!”
說完,蕭楓的嘴角,勾起一抹極度囂張的弧度,對著陳敬之,緩緩地做了一個用拇指劃過自己脖頸的動作。
挑釁!極致的挑釁!
隨后,他再也不看陳敬之那張已經陰沉到快要滴出水來的臉,轉身,在趙天策和鎮龍特戰隊的簇擁下,大步離去。
踏!踏!踏!
那整齊劃一,充滿肅殺之氣的腳步聲,如同重錘一般,敲擊在每一個人的心上。
無人敢攔!
蕭楓走了。
隨著那道身影徹底消失在秦家莊園的大門口,整個院子里,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在場的每一個人,非富即貴,都是在京都跺一跺腳,就能讓一方地面震三震的大人物。
他們平日里,也自詡見慣了各種各樣的大風大浪。
但是今天所發生的這一切,卻完完全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與想象,讓他們那顆久經考驗的心臟,久久無法平靜。
陳家至尊,殺兄殺嫂!
陳家遺孤,十年后強勢歸來,高調復仇!
這一場豪門恩怨大戲,其劇情之狗血,其過程之精彩,其背后所隱藏的黑暗與殘酷,都如同最猛烈的風暴,狠狠地沖擊著他們早已固化的三觀!
然而,震驚歸震驚,他們卻不敢將內心的想法,表露分毫。
畢竟,只要蕭楓還沒有真正殺死陳敬之,那陳敬之,就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華夏第一至尊!
陳家,就依舊是那個屹立于云端,不可撼動的頂級世家!
短暫的沉默之后,人群中,終于有人反應了過來。
“咳咳,那個……陳家主,秦夫人,”一位頭發花白的豪門家主,顫顫巍巍地走上前來,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我突然想起來,家里還有點急事,就……就先告辭了!”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是啊是啊,陳至尊,我那不成器的孫子,今天剛好身體不適,我得趕緊回去看看!”
“陳家主,公司那邊突然打來電話,說是有個緊急會議需要我主持,您看……”
“我……我老婆要生了!”一個年輕富少,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自己的老婆才剛剛懷孕三個月,脫口而出。
一時間,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理由,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像是躲避瘟疫一般,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
面對眾人這般急切的離去,陳敬之的臉上,非但沒有任何的不快,反而還帶著一絲溫和的微笑,對著每一個人,都輕輕地點頭示意。
“今日之事,實在是怠慢大家了,各位慢走!”
“不敢,不敢!”那位最先開口的豪門家主,立刻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連連擺手,然后頭也不回地,帶著自己的族人,急匆匆地離開了。
陳敬之看著眾人倉皇離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反而更深了些。
“今日讓大家受驚了,實在是不好意思。等過些時日,陳某人再舉辦一場宴會,定要好好安撫一下諸位的驚嚇。”
大家聽到這話,更是嚇得魂飛魄散,趕緊連聲說道:
“沒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