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特助看著自家總裁失魂落魄的樣子,用腳趾頭猜也知道肯定出什么事情,只能宣布會議暫停,然后馬不停蹄的追著周自衍朝門外跑去。
車上,陳特助通過后視鏡朝后座看去,周自衍自從上車之后電話就沒有斷過。
陳特助聽到他條理清晰,神色冷靜,聯系著業內有名的外科內科醫生,還打給陸云深讓他幫忙查找兇手,但是顫抖的,快要拿不住手機的手,卻暴露了他真實的情緒。
陳特助用最快的速度到達了醫院,發現沒有打開,他朝著后座看去,他看到平日里穩重自持的周自衍,如今雙手顫抖的竟然連車門都打不開。
陳特助內心嘆了一口氣,下車替他打開了車門,誰料下一秒,陳特助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幸好陳特助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總裁您沒事兒吧”,陳特助扶著周自衍關心的問了一句。
周自衍擺擺手,站穩之后就馬不停蹄的朝著醫院里跑去,對,就是跑。
這是陳特助第二次見到這么慌亂的周自衍,一次是在姜柔要生產的時候,第二次就是現在,看著男人慌亂的背影,陳特助在心中祈求姜柔平安無事,然后朝著周自衍追去。
在護士的帶領下,兩個人來到了已經亮起紅燈到手術室前,空蕩蕩的走廊里,周自衍和上次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手術室門前。
陳特助看著他僵直的背影,覺得自己總裁太苦了,年少時喪父,母親不管不問,好不容易成了家有了心愛的女人和兒子,如今又出現了這種事情。
他不敢想象如果姜柔真的有什么事,周自衍會是什么樣子。
就在陳特住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時候,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了,兩個人瞬間朝門口看去。
剛打開門的醫生看到等在外面的兩個人,就朝他們走去,快速詢問“是病人的家屬”。
周自衍上前趕忙道“我是,我是她的丈夫”。
聽到到她的話,醫生也沒拖沓直接說“病人頭部,胸部,腿部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情況很嚴重,在這上面簽個字”,說完她拿出一張紙遞給周自衍。
一旁的陳特助眼尖的看到了病危通知書這幾個字,瞬間瞳孔驟縮,下意識的去看周自衍的神情。
只見對方在聽到醫生說完那句話的時候就仿佛被定在了原地,看到醫生遞來的病危通知書,仿佛提線木偶一般在上面簽了字。
等到手術室的門再次關上的時,他的手還維持著簽字時的模樣,指尖攥的發白,雙目通紅,渾身顫抖,陳特助感覺自己的總裁下一秒就會碎掉一般。
下一秒他聽到總裁清冷的聲音“你去看一看安安,幫我看著他,他媽媽受傷的事情,先別告訴他”。
等到陳特助走后,手術室門前只有周自衍一個人在等待,他好似再也撐不住了一般,一只手扶著墻才勉強支撐住身體不倒下。
他扶著墻坐在走廊旁邊的座椅上,低著頭一動不動,不多時地上就出現了一灘水漬。
周自衍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么心情,他感覺血液在太陽穴里發瘋般的悸動,滿腦袋像是什么東西壓著一般快要炸裂了,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著,讓他喘不過氣。
他什么都不會想,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都想不起來,只是腦海里不斷的回蕩著醫生剛才的話。
一陣恐慌朝他襲來,他整個人都籠罩在恐懼的陰影下,內心不斷的反問自己,他該怎么辦。
從白天等到深夜,手術室的燈才關上,門打開的那一個瞬間,周自衍猛的抬頭朝門口看去,可是迎接他的卻是醫生臉色凝重。
出手術室門口就看到了踉蹌朝他們走來的周自衍,下一秒就聽到對方干澀的嗓音“醫生,我愛人她怎么樣了”。
聽他這樣說,醫生確定了他的身份,想到姜柔的情況,無奈的搖了搖頭。
“病人頭部,胸部,腿部分別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撞擊,尤其是頭部”,說著醫生仿佛不忍般,停頓了一下“手術成功了,但是由于頭部撞擊嚴重,如果病人在三天內沒有醒來,那可能一輩子都醒不來”。
一輩子都醒不來,那是什么意思,周自衍不會思考了,他的阿柔這輩子都醒不來,他腦海里只盤旋著這句話,然后就沒了意識。
等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耳邊還有周煜安低聲的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