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安眼睛直直的盯著不遠處緊閉的房門,這幾天他從未去找過姜柔,他想問那個男是誰,他們如何認識的。
但是想著想著便自嘲一笑,他是作何身份去問,又有什么立場去問,還有問完之后呢,知道所有真相只會讓他更痛苦。
季淮安眼中的不甘快要溢出來了,他自小感情淡薄,這般為女子抓心撓肝倒是頭一回。
但若是讓他放手,他又怎么能甘心呢,捫心自問這世間又有多少人能夠放手自己心愛之人,但若是強制讓姜柔待在自己身邊,姜柔臉上時時憂愁,這會比讓她離開自己更加的心痛。
浮云剛進來就看到了自家世子這般沉默不語的樣子,姜柔說那番話的時候他自然也在場,看到季淮安這個樣子,浮云搖了搖頭。
他輕叩房門,肅聲喊到“世子時辰不早了”,季淮安收回視線,轉頭臉上無一絲表情,眸中更是毫無情緒,朝著浮云漸漸的點頭,淡聲道“行動吧”。
早在浮云和青帆回來的時候,季淮安就已經把自己所查到的情況悉數匯報給皇上,皇上龍顏大怒,但是想到季淮安信中所說的事情一直隱忍不發。
直到近日季淮安將事情查的水落石出,承安帝這才行動,他在朝會上大發雷霆,由頭便是方緒傳搜刮民脂民膏,增加賦稅,還克扣百姓的救濟糧。
方緒傳的罪證,讓底下的官員無一人敢喘大氣,皇帝向來溫和,他這般大發雷霆的情況實屬少見,可見是真的發怒了。
眾人在下方,表面上畢恭畢敬,但是心里的小心思卻已經千轉百回,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多年前一個毛頭小子娶了崔家女這件事。
眾人想到此事便將目光看向了太子,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目光的太子緊緊皺起眉頭,饒是再蠢也意識到此事朝著他來的。
在太子身旁的齊王,到此時卻毫不慌張,在幾天前他便知道此事,雖然很是氣惱沒有成功的除掉季淮安。
但是能把這件事嫁禍給太子也是一個不錯的事,畢竟沒人知道他和方緒傳的關系,想來方緒傳也應該知道他的手段。
想到這里齊王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太子余光瞥到他臉上的反應,明白這件事情和他這個笑面虎弟弟有關。
太子無能狂怒的樣子,齊王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了,甚至還朝著太子無聲的開口,讀懂他唇語的太子眸中的怒火更是止不住。
就在他們針尖對麥芒的時候,忽然從上方飛出一個東西,直直的打在他們兩個的頭上。
隨即而來的便是承安帝憤怒的咆哮聲“混賬東西,太傅教的東西全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兄友弟恭半點沒學會,自相殘殺倒是精通”。
太子和齊王的額頭被砸出鮮血,可見皇上有多生氣,盡管滿頭鮮血但是太子和齊王跪到地上朝皇上請求“父皇息怒”。
所有朝臣都跪了下來,大喊皇上息怒,承安帝的身體本就處于負荷運行,再加上他現在怒急攻心,一口氣沒有喘上來,直接鮮血噴涌,當場昏了過去。
昏迷了兩天兩夜才醒來,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太子和七王禁足,無昭不得出府,盡管兒子想要殺他,但是命不久矣的承安帝卻選擇了原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