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帝病危,因太子和齊王被監禁,二皇子恒王臨危受命監國,朝廷表面一派平靜,暗地里卻是暗潮洶涌,黨派之爭更是到了白熱化階段。
明德殿內,還未進門便聞到刺鼻的中藥味,承安帝身邊的大太監李正祥站在殿門口踮腳張望,急的來回走動。
看到一個人影,李正祥眼睛一亮,甩著拂塵一路小跑迎了過去,他道“哎呦喂,我的世子啊,您終于來了,皇上一直在等您呢”。
季淮安還未查到殺害姜柔的兇手,便收到了承安帝的書信,便匆忙趕了回來,讓浮云留在臨安府繼續查找。
姜柔離開后,他便沒有安穩的睡過一個好覺,這兩天他忙著趕路更是一點都沒休息,此時他胡子拉碴,李正祥看到季淮安等驚了一下。
季淮安和李正祥寒暄了兩句便直接走進了殿內,刺鼻的藥味讓季淮安皺緊眉頭,卻也讓他加快了腳步。
剛走進內殿,季淮安便看到了龍床上,那個病容枯槁奄奄一息男人,他比自己走時更瘦了季淮安想。
聽到聲響,承安帝轉過頭來看到了季淮安,他擺擺手讓宮人出去,季淮安走上前去剛想拱手請安,便聽到承安帝虛弱的聲音“淮安不必多禮”。
等宮人退出去后,承安帝便掙扎著想要起身,季淮安看到后走上前去扶著他坐起身來,剛一上手便摸到了硌人的骨頭,他的眼眶霎時紅了起來。
坐起身后,還未說話承安帝便猛的咳起來,季淮安坐在床邊為他撫背順氣,緩了好一會的承安帝才止住咳聲,他擺手示意季淮安停下動作。
他聲音還是如同過去一般溫和,將季淮安上下打量一番說道“瘦了,我讓李正祥吩咐小廚房為你做些補品,免得等會你外祖母看到,又要說舅舅沒照顧好你”說著便笑起來,像是在跟季淮安聊家常,說著他輕輕拍了拍季淮安的手背。
承安帝面容灰白,嘴唇烏黑,雙頰瘦的凹陷,身上透著一股將死之人腐朽的氣息。
聽到承安帝的話,他笑了笑道“好,就聽舅舅的”,他紅著眼眶不敢抬頭看承安帝。
承安帝聽到他的稱呼愣了一下,開口道“你多長時間沒叫過我舅舅了,時間過得真快,仿佛昨天還是那個牙牙學語的小奶娃娃。”,他聲音帶著笑意,似乎陷入回憶中。
季淮安沒有答話,承安帝嘆了口氣道“你可是在怪你的父母”,季淮安沒有說話,見狀承安帝哪還有不明白的。
他拉著季淮安的手道“淮安啊,舅舅不奢求你原諒他們,但是也別讓自己被這困擾到,舅舅只希望你活的幸福”,季淮安眼眶充淚,對著承安帝點頭。
見狀承安帝點了點頭,他笑著打趣道“你年紀不小了,到了成婚的年齡了,可有喜歡的女郎,舅舅為你討來”。
季淮安聞言想到了姜柔,他笑的溫柔對承安帝道“有的,不過此事無需舅舅掛心,淮安有分寸”,見他這般樣子倒是讓承安帝好奇了。
無他,他這個外甥,自小便性子清冷,多少個世家女郎喜歡他,他都視若無睹,現如今這般,倒是好奇是何女子。
他笑了兩聲,輕拍季淮安的手道“那便好,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