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私人醫院。
靳澤承毫無血色的躺在床上,唇色一片慘白,就連薄薄的眼皮上都覆蓋著一層霧蒙蒙的灰色。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蔣遠從外面走了進來,小聲喊到“靳總”
床上的男人并無回答。
寂靜的病房內,刺鼻的消毒水味不斷彌漫著,還能清晰聽到點滴落下的聲音。
蔣遠掃視了一眼病房環境,小聲說道“靳總,太太親自回家給您拿換洗的衣物了。”
聽見喻遙不在,靳澤承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中的槍傷其實并不嚴重,避開了一切重要器官,但是自從從那個小村寨回來之后,靳澤承就一直在喻遙面前裝昏迷,聯合主治醫生一起欺騙她,說什么傷口感染嚴重,造成了不可逆的昏迷。
蔣遠對此表示非常不理解,因為總裁向來很心疼太太,但連日來卻一直讓太太陷入悲傷與痛苦之中。
他該不會是享受起這種感覺來了吧
“靳總,太太一直都很擔心您,昨天夜里也是守著您的,已經好幾晚沒睡個好覺了。”蔣遠舔了舔嘴唇說道。
靳澤承點了點頭,心中自有衡量,“太太的心理評估報告出來了么”
警察做筆錄,他安排了心理醫生插進去給喻遙做了一次問答,那份報告很重要,關乎到她現在的心理是不是又變成了八歲之前那樣可怕。
那個昏暗的洞穴里,她的眼神散發著嗜血的紅光。
蔣遠就是來說這件事情的,心里報告還沒出,但是關于那地方的其他事情有了新的進展,“那個洞穴不像我們之前查到的資料一樣,那兒沒有制毒窩點,整個后山就翻出來了幾缸腌制酸菜而已。”
男人愣了一秒,“那日離開的男人呢,有什么新線索嗎”
“還沒查到。”蔣遠也是第一次遇到這么玄乎的事情,一夜之間整個后山都被人搬空,這到底是得要多大的本事才能做到,“關于失蹤孩童案,市里面已經成立了專項組下去調查。”
靳澤承表示知道了。
沒過一會兒喻遙就從外面進來了,一見到病床上閉眼躺著的男人,眼眶立馬泛紅,她長這么大,記憶里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靳澤承這么破碎的樣子。
從來都是他來照顧她的。
這男人昏迷的幾日里,她真的思考了很多以前從來不會考慮的問題。
比如他如果真的成了植物人,遠庭沒人領導,他們家也沒有錢,那她就只能賣包賣房一輩子讓這男人能順利用上呼吸機。
如果他醒了,大腦受損讓智力回到了歲時,她就當是自己生了個永遠長不大的兒子,好好照顧他一輩子。
他為了自己死都愿意,愛不愛已經無所謂了。
“靳澤承,你還是快點醒吧。”喻遙做了好幾次的思想斗爭,拉著男人冰涼的手指,最終還是忍不住說道“我還這么年輕,我不想守寡,世界上沒有最漂亮的寡婦這種記錄需要我去打破吧”
男人微不可聞的扯了扯嘴角。
估計這一句才是這小姑娘內心真正的想法。
前幾個晚上趴在他床頭哭的話全部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