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刀在光下泛著鋒利的銀色,喻晴看著她不斷逼近自己,一邊往后爬一邊大喊著“不要啊不要啊”
喻遙對準她的腦袋,將手里的刀砸在了旁邊的地板上,尖銳刺耳的聲音讓所有人都起了雞皮疙瘩,“怎么了害怕嗎”
“我知道錯了,姐姐。”喻晴哭的眼淚和鼻涕都流在了一起,她雙手不斷搓著求饒,“姐姐,你放過我吧,求你了姐姐。”
喻晴被接回喻家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在沒有喻父的情況下,這么真情實意的叫自己“姐姐”,只是這種情況下的叫喊,一聲更比一聲諷刺。
又想到了黑虎,和自己弟弟一樣的存在。
喻遙深呼吸一口氣,面色冷淡到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她就像是一臺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反復舉起手里的刀又砸向地板。
身后的傭人在喻母不斷的催促下,準備撲過來把喻遙給控制住。
最后一次,喻遙紅著眼睛,真的想在喻晴的腦袋上砸出一個血窟窿。
喻母大哭著爬到了喻晴的背上,感受到下面的褲子似乎被浸濕了,她根本來不及思考到底是自己被嚇得尿褲子還是女兒被嚇得尿褲子。
瞳孔里倒影的都是面前這個女瘋子。
“遙遙”男人的聲音和外面的警笛鈴聲一道響起,喻遙如夢初醒,以驚人的反應力快速扔掉了手里的菜刀。
如果拿著被警察逮住了,那可是現行犯。
喻母和喻晴連忙蜷縮到了角落里,地板上留下一灘水漬。
兩個人,特別是喻母,習慣了在人前光鮮亮麗,如今這副狼狽的模樣被傭人還有外面的警察給看見了,臉在燒到同時,心也覺得生不如死。
喻父大步走到廚房,看著一地狼藉以及縮在角落里發哆嗦的妻女,再覺得剛才聽到的話荒唐時,也不得不相信了。
他抬起手,一個巴掌就想下去“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混賬東西”
“別動手,有話好好說。”提前收到局長通知的小警察連忙攔著,他們來這兒的任務是要把喻遙安全的送到警局,如果被打一下,后果不堪設想。
喻父收了手,看著被浴巾裹起來的老婆和女兒,眼里又燃起了幾分怒火,他轉頭對著喻遙唾沫橫飛“喻遙,你瘋了是不是殺害親人,你知不知道這是犯罪,惡劣到是要被執行死刑的”
“親人”喻遙冷笑了一聲,抬起的眼眸里寫滿了蒼悲,她指著外面的狗窩,明明身體已經使不上任何力氣了,但聲音卻氣勢如虹“十八歲開始,我在這個家里剩下的親人就只有黑虎一個。”
“是喻晴先殺了我的親人的”
她嘶吼著,緩了很久身體的顫抖才平靜了下來一些,嘴唇有些干裂出血,毫無怕意的對上了父親的眼睛“還有,咱們沒有血緣關系,我也不是你生的。”
一番話,寥寥數語而已,喻父卻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在疼。
他不是不知道自從喻晴回來之后,這個家里上到自己的老婆,下到那些傭人是怎么對喻遙的,維持惺惺相惜的表面,內里關系卻在瘋狂腐爛。
罵她“沒教養的白眼狼”,故意有事沒事的找她茬,栽贓陷害一樣沒少。
他沒阻止,默認比參與更加令人心寒。
到底是什么時候發生的改變,一開始接回自己的親生女兒不過只是想讓她不要受苦了而已,養了喻遙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沒有半分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