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瀾深吸一口氣,丟下一句:“你們先依我吩咐的去做。”便轉身便出了房門。
站在門廊下,就見院中幾個侍衛都已站的標槍一般筆直,打眼一掃,就發現中間少了一個。
楚君瀾笑了笑:“你們已著人去告知王爺了?”
幾個侍衛神色緊繃。
“也好。告知王爺也沒什么不妥,也免得我多走一趟。待會兒王爺若問,就說我已經走了。”
楚君瀾很想直接找到恭親王面前,可如今她體力尚未恢復,恭親王頭戴綠帽顏面盡失,若惱羞成怒要對她下手,她沒有必勝的把握。
何況,不論是去質問恭親王,還是去找張王妃算賬,于眼下的情況都沒有任何好處,她現在首要是讓蕭煦恢復健康,至于其他,都可以從長計議。
她方才看了蕭煦的脈象,雖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不知道會昏迷多久,可能是三五日,也可能是三五年,她不可能丟下蕭煦不管,不能讓蕭煦像當初她得木僵之癥時那樣孤立無援。
這府里沒有人在乎他生死,甚至于都盼著他去死。恭親王和張王妃隨便一句話,就足夠讓下面這些人對蕭煦不聞不問,今日這種情況,往后只怕會持續下去。
楚君瀾思及此處,索性身手利落的一躍翻墻而出。
幾個侍衛見楚君瀾那利落的身法,都大驚失色。
“王爺那里已經告訴了,若王爺問楚君瀾在何處,咱們怎么說?”
“就說那妖女以死相逼,我們不敢傷她才讓她跑了。”
“也只能如此。”
幾個侍衛掃興不已之際,楚君瀾這廂正站在王府后墻外,扶著墻喘粗氣。
她現在身子虛得很,可無感卻比平日還要敏銳一些。
“怎么,跟了我一路了,難道這會子還不出來嗎?”
楚君瀾的聲音回蕩在空蕩蕩的巷中,遠處又有熱鬧的爆竹煙花聲傳來,腳步落在雪地,發出輕微的吱嘎聲,轉回身,便見一個高大的黑衣男子身形隱在陰影中,向她拱手:“楚小姐莫怕,皇上吩咐卑職保護小姐。”
楚君瀾點點頭,不細問,也不追究,只道:“我想進宮面圣,可有辦法?”
“等明日……”
“等不到明日,我想立即面圣。”
那黑衣人略一沉吟,頷首道:“請隨卑職來。”
楚君瀾點頭,跟上黑衣人的步伐,因有特質的腰牌,并未遇上阻攔,很順利的回到了養心殿。
景鴻帝不在,不知是與哪個妃嬪快活,亦或是正與妃嬪同樂。
不過沒等多久,景鴻帝就匆匆趕了回來,面色急切的道:“你去了王府?煦兒如何?”
楚君瀾抿唇跪下,額頭貼地:“皇上,請皇上賜婚。”
“賜婚?”景鴻帝一時間沒明白,“真不是賜了你與煦兒?”面色一冷,語氣溫和的道,“不過,如今煦兒身子不好,也的確不合適……”
“皇上,臣女是想請皇上擇定最近的日子,讓臣女與蕭煦完婚。臣女希望能去王府就近照顧,也能想辦法將世子醫治好。若是這么放著不管,世子只怕三五年都未必醒的過來。”
景鴻帝驚愕的看著楚君瀾,眼眸中閃過復雜的情緒,搖搖頭道:“你……你可要想好,若是煦兒一輩子不能醒來呢?”
“那臣女就給他治一輩子。”楚君瀾堅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