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無妨,咱們行事光明磊落,也不怕叫旁人在一邊聽去,皇上知道咱們全程談了什么,自然不會動怒。況且葉以漸若真的交代出什么來,對皇上的事也有所幫助。”楚君瀾笑道。
蕭煦便頷首道:“那我安排一下,過了明路再去也是一樣。”
“過明路?”
“是,反正皇上都會知道,不如先請了旨再去。”蕭煦說著,便叫了景玉來預備筆墨,寫了折子遞去了宮中。
楚君瀾原本有些忐忑,不知景鴻帝會否答應,是否動怒。但皇上的吩咐很快便到了,還是安排了身邊的大太監李德芳來的。
“世子爺,皇上說了,您有心為皇上分憂是您的一份忠心,若能審問出什么來自然是好的。皇上還說,您身子現在還未痊愈,您一定要好生的保重身子,好生將養著才是。”
蕭煦笑著點頭,向著宮城方向跪行了大禮,以謝隆恩。
楚君瀾便送給了李德芳一個大的封紅:“煩勞李公公走一趟,天冷了,請李公公吃杯酒。”
李德芳大大方方將封紅接過,客氣的與蕭煦與楚君瀾道謝,又寒暄兩句才回宮去。
蕭煦便吩咐景玉備車,與楚君瀾的一同去了錦衣衛北鎮撫司。
有皇上的口諭在,二人被客客氣氣的引到了正堂。
指揮使趙潛如今將全力大部分掌握在手中,見了楚君瀾依舊還記她的好,笑容十分和善:“世子爺,世子妃,這便去詔獄?”
蕭煦頷首。
楚君瀾笑道:“有勞趙指揮使安排。”
“哪里,您太客氣了。”
趙潛安排手下心腹校尉陪同蕭煦與楚君瀾進去,還不忘低聲道:“這些日六殿下常在詔獄走動。”
楚君瀾笑著道謝:“多謝指揮使提醒。”
詔獄之中的光線十分昏暗,冗長的甬道最深處漆黑一片,似個一眼看不到頭的深淵,校尉提著燈籠在前頭引路,左拐右拐,將楚君瀾與蕭煦送到了一閃鐵門前。
他將燈籠插在高處,低頭翻出鑰匙,只聽得“嘩啦啦”幾聲響,鎖鏈落地,旋即便是“吱嘎”一聲尖銳刺耳的開門聲。
校尉便退在了一邊。
昏暗的燈籠光芒照不亮漆黑一片的囚室,隱約可見一個披頭散發穿著囚服的人盤膝坐在地上,看起來十分萎靡。
蕭煦凝眉進了門:“葉公子?”
葉以漸似聽不見一般,依舊直勾勾的盯著門口光亮之處,眼神落在了蕭煦的皂靴與繡了祥云暗紋的錦袍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