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渡老人身軀開始透明化,聲音突然變成初代大司命的語調:“你們每次輪回都在重演開天時的場景,真正的混沌從未消失。”
他指向正在開啟的青銅門,“看,這才是星火燎原該有的模樣。”
門縫中泄出的不是光,而是粘稠的黑暗。
蘇蕓的星鑰突然脫離眉心,化作流光沒入黑暗。
她聽見無數個自己在深淵中哭泣,那些聲音最終匯聚成初代大司命的宣言:“歡迎回家,混沌之女。”
葉天突然抓住蘇蕓的手,星紋在兩人交握處迸發強光:“客棧柜臺第三層抽屜!”
他嘶吼著扯開虛空裂縫,“那里藏著最后的......”
話音戛然而止。
青銅門內伸出萬千青絲,瞬間貫穿葉天即將消散的靈體。
蘇蕓眼睜睜看著那些發絲汲取星髓,在虛空凝成自己的嫁衣輪廓。
擺渡老人完全消散前,將《九幽錄》拋向星砂組成的青銅門:“第三百頁。”
書頁翻飛的剎那,蘇蕓看清上面用星火寫就的批注——【若見雙生歸寂,當取洛水倒懸】
洛水突然豎起成為天幕,每一滴水珠都映出蘇蕓魔化的場景。
她發間的玉梳開始生長,梳齒刺入頭皮汲取記憶。
最痛苦的畫面浮現:客棧婚房的地板下,埋著三百個青銅甕,每個甕中都漂浮著嬰兒形態的星砂!
“原來血祭從未停止......”
蘇蕓突然輕笑,嫁衣在星砂中化作羽衣。
她伸手觸碰青銅門扉,指尖被黑暗吞噬的瞬間,看到了終極真相。
門后的混沌深處,懸浮著十萬八千顆青銅星辰。
每顆星辰表面都刻著婚書文字,星軌連接處正是她和葉天每次輪回相遇的場景。
而在星辰漩渦中央,初代大司命的身軀正在重組——用的卻是她這世的本源!
“你以為的解脫,不過是進階的儀式。”
初代大司命的聲音從每顆星辰傳來,“雙生子歸寂產生的能量,終于補全了最后一塊拼圖。”
蘇蕓突然扯斷滿頭青絲,發絲在虛空燃起星火:“那你知道,為何我的星鑰能打開所有青銅門嗎?”
她將燃燒的發絲按入胸口,“因為這把鑰匙,是用你的心骨鍛造的!”
星火突然暴漲,青銅門內的黑暗被照得通明。
十萬八千顆星辰同時浮現裂痕,初代大司命重組的身軀突然僵住——那些構成他心臟的星砂,正瘋狂涌向蘇蕓手中的玉梳。
擺渡老人消散處突然亮起微光,葉天破碎的靈體重聚成人形。
他掌心托著客棧柜臺里的物件——半塊沾著胭脂的銅鏡,鏡面映出的正是混沌初開時的場景!
“三生鏡照出的,可不只是前世今生。”
葉天將銅鏡拋向青銅門,鏡面在飛行中碎裂成星砂,“還有被刻意遺忘的......”
當最后一塊鏡片沒入黑暗,初代大司命突然發出凄厲慘叫。
蘇蕓看到震撼景象:星辰漩渦中央,自己與葉天最初的本源形態正在吞噬初代大司命——那團青白交織的星髓深處,分明蜷縮著第三個意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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