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純聞言,清了清嗓子:“依我愚見,政府是否應該干預市場已經不需要討論了,貴族是否應該存在也不需要討論,我們應該討論的是政府應該怎么恰當地干預市場,沒有貴族的社會是什么樣子。”
一個看上去穿得一般般的男子就很不忿,“怎么,你就覺得政府就應該干涉市場?那瞎下達命令,搞得我們做生意的叫苦連天就是我們活該了?”王志純跟看白癡一樣看著他:“你猜猜我為什么說該討論的是怎么恰當地干涉市場?”
這家伙便說道:“誰知道怎么樣才能恰當地干涉,誰能保證?不如就別瞎動,讓市場自己恢復就行了。市場本身就能自己調節,價格高了就會有人賣得低,然后就會競爭起來,最后大家都能處于合適的價位。”
王志純聳聳肩:“要是真的可以一直這樣,那誰撐得沒事干去干涉這樣的市場?但是總有例外,有的市場具有較高的進入壁壘,天然就具有難以形成激烈競爭的特質,這種你要怎么辦?還有的市場本身就已經形成了壟斷,競爭受阻,難道你要祈禱巴巴托斯來為人們排憂解難嗎?”
這個只是做小生意的商人就憋紅了臉,嘟囔一句:“好吧,你有理。”
另外幾個支持王志純的觀點的人見到有人能有理有據地反駁對面的家伙,就立馬氣勢十足了起來。他們只是直覺上知道王志純的提議和理論合適,但是完全一知半解,加上見識不夠,腦子不好,根本吵不過對面,被人家一口一個“不理智”、“胡鬧”,只好吵架,這就是為什么剛才他們吵的這么兇的原因。
一個穿得像個很正式的女人便一副“年輕人什么都不懂”的樣子說教起來:“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閱歷淺薄,國企靠著騎士團,要是競爭不過直接玩下作的行政手段怎么辦?這個壞頭一開就剎不住了你不知道?”
王志純很想把這個弱智塞到深淵力量里讓她發揮一下自己的閱歷,但是他還是很耐心的回答了她:“阿姨,你說的這種情況確實有可能發生。”那個女人便好像勝利了一樣,派蒙看得都想邦邦幾拳打上去。
“但是,您想過沒有?國企設立的目標就是那些已經形成了壟斷的民生市場,而那些被壟斷的私人或者家族企業可不會和你講什么社會責任,它們只看錢。而且如果要討論可能出現的下作手段,難道那種級數的企業就沒有自己的人脈了?”
“就算是出現了所謂下作手段,將它們打倒吞并,那么結果會有變化嗎?不還是壟斷?但是哪怕是這種最糟糕的情況也比私人家族壟斷強了不少,因為人民對騎士團發難抗議合情合法,人心所向;而對私人家族發難,不僅人家會用自己的勢力鎮壓,騎士團也不得不因為維護秩序法律而出手,合情合理地收拾你,或許人們還會被扣上野蠻暴民的帽子。怎么選,想必你的‘驚世閱歷’會給出合適答案罷。”
說完一大串,王志純又陰惻惻地補充了一句:“別忘了,維護廣大人民的、出身平民的騎士在騎士團中終究是有相當大的基數的,而私人、家族天然就維護自己的利益;騎士團終究無法徹底忽視大多數人,其根基也在于蒙德整體,多少需要維護體面,而家族、私人只需要在意自己的利益就行了,鬧誰的事更安全,阿姨應該有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