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重要。優菈,你說到哪了?放心說罷,舒伯特這下不會聽到我們的對話的。”王志純對這個話題有點悶悶不樂。說真的,他剛才一瞬間回過味來,突然覺得有些后悔——殺之前拷問一下那些愚人眾,找他們的上司算賬不好嗎?
說到底,還是自己的戰士被背刺的事實令他昏了頭腦。他從不認為自己殺錯了,只是覺得自己沒殺到點子上。下次再接再厲吧。
“嗯?你將他弄聾了嗎?”優菈對舒伯特的情感很復雜,既厭惡他的腐朽愚昧,又難以割舍血濃于水的親情。
“不,只是用了一些微不足道的風元素操控技巧罷了。”王志純擺擺手。
“這樣啊。剛才說到,作為勞倫斯家的長女,我被賦予了極高的期待。”優菈接上了話題,“因為要迎接勞倫斯家重新回到統治地位的‘偉大時刻’,勞倫斯家族有資質的子女被進行了堪稱嚴苛的教育和培養。”
她看著遠處月色下的低語森林,那里被火燒過后,還沒長出新的大樹,“舉個例子吧,就說廚藝。為了不落入‘俗人的泥潭’,廚藝老師在訓練我做飯的時候,嚴苛到了多加半勺面粉、幾粒鹽都會遭受訓斥的地步。”
“啊?”派蒙瞪大眼睛,要是她和志純是勞倫斯家族的,那恐怕就要天天挨罵了。
“有病。”王志純的評價干脆利落。
“你看,你們也這么覺得,對吧?”優菈嘆口氣,“但是勞倫斯被這樣的陳舊家規束縛了上千年。我不樂意繼續遭受這種折磨,就跑到了西風騎士團,成為了騎士。”
“經濟獨立,才有資格談論人格的獨立。”王志純很贊同地點了點頭,他越發欣賞優菈身上的那種敢愛敢恨的精神了。
“經濟獨立,說得容易,做得難啊。事實上,剛開始,我在蒙德城的商店買東西,人家都不賣的。走在大街上,都會被人背后罵兩句。”優菈很從容地說道,但是王志純和派蒙可以感受到她在遭受這種冷眼后滴血的內心。
“剛加入騎士團后,你可不知道,質疑的信件雪花一樣往騎士團送,我家里的人也過來鬧事,要讓我這個叛逆的勞倫斯回頭是岸。”優菈說到這里,都笑了,“幸虧騎士團不太講究出身,對能力更加看重,我才能留下來。”
“嗯,我算是明白為什么你看起來這么別扭了。”王志純將手揣在袖子里,今天他穿的比較寬敞,“看來就是為了對抗環境的惡意,所以給自己加上了保護殼,對吧?不斷地說‘早晚要報仇,不必計較’,就可以說服自己不去細想,同時還可以嚇退有惡意的人,雙方都不會受到傷害。”
突然,王志純和派蒙發現優菈落在了身后。回頭一看,優菈好像見了鬼一樣,怔怔地盯著王志純看。
“做、做什么了?”王志純以為自己的心理解讀出錯誤了。他發誓,自己只是在學納西妲,分析人的心理。
“沒什么。你真是自以為是,哼,試圖摸清我的內心,這個仇,我能記一輩子!”優菈笑了一下,然后越過兩個人,“走吧,再不快點,今天晚上就睡不了覺了。”
“今天你出了任務,明天睡一天,我想琴也不會說什么的。”王志純笑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