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也知道自己有些強人所難了,既如此,能得自由身也算不錯,大不了他把孕痣遮擋,走街串巷做些小買賣?只是希望不要被人舉報吧。
“宋姨將我買下已是大恩,我還死皮賴臉的想留下,是我太貪心了,既如此我這就離開。”他咬牙往外走了兩步,真是尚不知自己需要面對的境地,只是臉皮薄受不得人激,年輕不經事罷了。
“離開去哪兒?”宋亭舟立即便接了他的話。
孟晚沒想到他會追問,愣愣的說:“去鎮上做做小買賣?”
他說完猛地回神,不對,他在這個異世界的性別是弱勢群體,雖然不知道其他人除了孕痣外是怎么分辨的哥兒和男人的,但明顯另有一種本能,就像在現代時有人長得較為中性,卻依舊能被人一眼辨別男女。
他很可能還沒走到鎮上便被人一眼認出,一個無父無母無親無故又正值妙齡的哥兒,千條路萬條路竟然沒有一條他此刻能走的!
宋亭舟聽完他的話果然笑了,他長相本就冷峻,如今這一笑倒是破了冷面,“做買賣?”
“額、我……”
宋亭舟收起那點笑意,又重復了一句之前的話,“我說了,我家養不起非親非故的人。”
孟晚尚且還不明所以,常金花卻得了關竅,她先抬頭看了眼裝腔作勢的兒子,跟著便勸起孟晚。
“小哥兒若是嫁到我們家,那便是自家人了,你與我家大郎成了親,他自帶你去縣城衙門里銷了奴籍。”
孟晚不安的心聽了勸不免意動,這貌似是他消奴籍最快最簡單的方法,但問題是,宋家大郎愿意娶他嗎?
他眼巴巴的瞅著宋亭舟。
宋家大郎微微側頭回避孟晚目光,他自己也不清楚以后會不會娶孟晚,但他知道他此刻的內心不愿放孟晚離開。
“先留下再說。”
說了一大堆,質疑的是他,趕孟晚走的也是他,最后還是他輕飄飄的一句,先留下再說。
多年后孟晚想起這件事還是氣得牙癢癢,死悶騷,故意嚇他。
今天的事有點顛覆孟晚對宋家大郎的認知,他本以為孤兒寡母,宋家大郎定是萬事以母親為先,如今一看,當家作主的竟然是兒子而不是老母親。
“你叫什么名字?”
正提起水桶往水缸倒水的宋亭舟問。
孟晚從院子里摘了菜回來,在廚房清洗,聞言回道:“孟晚。”
宋亭舟追問:“晚霞的晚?”
“對。”
“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