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伴回家,晚間許是宋六嬸將事說給了自家爺們說,第二天一大早宋六嬸又送了條魚過來。
“這魚好新鮮啊!”孟晚拿著大木盆放滿了水,魚放在里面還能淺淺的游兩下。
宋六嬸和常金花坐在大屋的炕上,說著十月份婚禮的事,又說給田家過了多少的彩禮,聽到孟晚的話,她笑說:“你六叔大早上出去現打的,最大的一條讓你柱子哥送家來了。”
孟晚在菜園子里薅了棵大蔥,“宋姨,晌午表哥回來就吃魚燉豆腐吧!”
常金花奇道:“魚和豆腐一起做?我可不會,不然你來?”
宋六嬸扯她一把,“你就讓孩子這么霍霍好東西,魚就罷了,是自家東西,那豆腐可兩文錢一塊呢。”農家哥兒做飯洗衣女紅多少都會,可值錢的肉菜都是大人們盯著做,生怕他們糟蹋了好東西。
常金花卻比普通農家婦人豁達,“也是他自己掙得,讓他做吧,一會兒肉我來燉。”
孟晚揚起臉笑,秋日晨光灑在他白凈瑩潤的臉上,更顯他五官俏麗,“那可好,我最愛吃宋姨做的紅燒肉了。”
宋六嬸隔著支開的窗戶看他在外摘菜,“嘖嘖,你家這晚哥兒長得真是頂頂好,哪怕在鎮上都找不出這么個標致的人物。”
常金花從柜里拿出昨日新買的靛藍色布料,讓宋六嬸幫她抻著布她好剪裁。
“也就是比別人家白凈幾分罷了,晚哥兒長得瘦,你看這匹布給他做件短襖和棉褲,還能再裁身襖裙出來不?”
宋六嬸被岔開話題,“夠了夠了,我看還能有富余的呢。”
兩人商量著裁衣,時不時還叫孟晚進去比劃兩下。
過了會見日頭漸升,孟晚便提著籃子裝上魚和剪刀準備去河邊收拾魚。
“姨、六嬸,我去河邊了,一會就回來。”
屋里的兩婦人應了聲,常金花囑咐他道:“晚哥兒,把魚拍死了再拎過去,翻到河里可抓不回來了。”
“知道了姨~”孟晚聲音漸遠。
三米寬的小河橫貫全村,離他家近的本是河流中段,孟晚怕收拾魚不干凈,特意跑到下游去弄。
下游有兩人在結伴洗衣,其中一個才十六七歲的女娘歪著頭看孟晚,她穿著鮮亮的紅布裙,挽著婦人鬢,俏生生的說:“喂,你就是宋大嬸的外甥兒?”
她身旁是位二十歲上下的哥兒,身上的衣服灰撲撲的,倒不是臟,而是顏色老氣陳舊,與年輕媳婦兒對比鮮明。
都是隔壁住著,孟晚當然知道她們是誰,說話的是田家二孫子田旺的媳婦,哥兒是大孫子前幾年娶得夫郎,都是同輩,田興比宋亭舟和孟晚都大,孟晚要叫聲哥,娶得夫郎也跟著叫句嫂子,老二田旺倒是年歲小些,孟晚可直呼其名。
“嫂子、小梅,你們在這洗衣呢?”
田興夫郎寡言,只是點了點頭,小梅正愁跟大嫂一起干活無趣,迫不及待的和孟晚搭上了話,“你還知道我名字啊?他們都叫你宋大嬸外甥兒,你叫啥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