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四聽著話頭不對,他如何不知道他夫郎是個啥德行,往女眷那邊一瞅,那貨面前是舔得比狗碗還干凈的空碗,兩個大的帶著小兒子,他正唾沫橫飛,好一頓講究著人家,不用說就知道在說誰,沒見人家小哥兒都找過來了!
孟晚為難的說:“家里實在招待不周,我這才過來問下四叔,不然還是讓四叔嬤住到別家去吧。”
古時人最重臉面,被人家攆出來,更是丟了大人了,偏偏孟晚說的有理有據,是你們先嫌棄人家家環境不好的,如此人家干脆不招待了,說來說去不還是自家嘴碎丟人的錯?
王四叔被一桌的王家人看著,臉上更是掛不住,還有輩分大的說他兩句:“老四,今日咱外甥大喜日子,就不說啥了,回家可得管管。”
丟人的貨,一天竟在外丟人!
王四叔圓目立豎,氣得酒杯一甩,“我現在就去把這個丟人東西帶家去!”
孟晚急的鼻尖冒汗,攔著他,“四叔千萬別,這么多人看著,你讓四叔嬤的臉往哪兒放,左右不是什么大事,千萬別傷了你們家和氣。”
他不勸還好,一勸王四叔更是冒火,酒也不吃了,大步流星的就往女席上走。
孟晚沒跟上去,他悄悄地回了席,看也不看那邊的熱鬧,自顧自的吃著飯。
大鍋飯就是香,忙活了一天累死他了。
一桌人面面相覷的看著他,她們剛才勸孟晚沒勸住,卻見孟晚并沒有直接去找那夫郎麻煩,與他吵架,反而去了爺們那邊說了幾句話便回來了。大家都是一頭霧水,但都累了一天也顧不上什么,開始扒飯。
再說宋四嬸離了廚房后被宋六嬸勸了兩句,也沒再回廚房,順勢坐在院子里女眷的席面上,她家上了禮錢,又是親眷,憑啥一口不吃就走啊?
坐上桌捏著筷子挑挑揀揀,邊吃邊指點,這個難吃那個火大的,最后頂她吃得最多。
這會兒她剔著牙聽閑話,突然就被掀了桌子,嚇得她差點竄到桌子底下去。
王四叔也不知道是吃酒吃的,還是氣得,滿臉通紅,連腦門都一片赤色。
他一把抓住還在胡侃的夫郎,二話沒說就甩了個耳刮子上去,農家漢子的一巴掌可是實實在在的力道,他夫郎被打倒在地上,捂著半邊臉發懵。
“王啊四,你要死啊你,打我作甚!”他反應過來尖聲叫罵,整個院子都能聽見他的尖銳嗓音。
在門口與寫賬先生說話的宋六嬸一家也聽見了,宋六嬸留了丈夫兒子核賬,自己緊忙活跑到院里女眷那邊的席面那兒。
就見她四弟拖拽著夫郎要走,四弟夫又抓又叫死活不肯,嘴里還罵著,“我不走,我上了那么多禮錢,才在她家吃了兩頓就要回去?要回你自己回,我帶我兒子明天走。”
王阿四恨不得再給他幾個大嘴巴子,“不走你往后都別回王家,愛去哪兒去哪兒!”
說罷他竟然真的松手,從大姑娘懷里奪了小兒子,也不管老大老二,抱著小兒子就要家去。
宋六嬸趕過來攔住他,“你外甥的大喜日子,可把你給威風壞了,有啥事不能上家炕頭上說去,非要在席面上鬧開了?”
王阿四對著阿姐也抹不開面子,他掙開宋六嬸頭也不回,“你問你的好弟夫都干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