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舅母狐疑的看著孟晚,“你誰啊?上我們家干啥?”
一直被噴的宋亭舟終于從啞巴狀態走出來,“晚哥兒你先走,一會我就……”
“別說話。”孟晚氣不打一處來,宋亭舟到底年少,看著再老成也有幾分氣血在,冒冒然然的闖到人家家里,除了挨一頓臭罵半點也改變不了什么。他一走,外祖母只會受到更嚴厲的苛責。
“好啊,原來你倆是一家的,我的好大外甥長本事了,跑了個夫郎,這是又勾搭來一個?”常舅母陰陽怪氣的說。
孟晚的頭發沒挽上,那就是沒出嫁的小哥兒,還未出嫁就隨外男到親戚家,可不就是不檢點嗎。
孟晚怔愣了一下,什么叫跑了個夫郎,該死的宋亭舟竟然還是個二婚?
不過只一瞬他便恢復過來,仍舊笑對常舅母,“舅母說笑了,我是亭舟表哥的未婚夫郎,今日是來集會上做些小買賣的,路過舅母家,表哥非要進來看望您和舅舅,我這才厚顏登門,這是一點果子,拿來給孩子吃的,您別嫌棄。”
他前面那些什么未婚夫郎,又是做小買賣,什么看望她們,常舅母是一句沒聽進去,眼睛死死盯著孟晚手里的兩包點心。
“這是給我買的?”常舅母手往前伸。
孟晚拿著點心的手往后一縮,笑道:“舅母,咱們在院子里說話也不太好吧?”
常舅母一拍大腿,親親熱熱的拉著孟晚的手,“嗨,你看我這人,光顧著說話了,哥兒快進來坐坐。亭舟啊,快扶你外祖母進屋,她年紀大了記性也不好,今兒又把錢給丟了,我這才說她兩句,讓你們見笑了。”
孟晚拎著那兩包點心先一步進屋,宋亭舟見狀扶著外祖母也往里走。
老人家拍拍外孫子的手腕,“我見過這小哥兒,叫晚哥兒是吧?是個好孩子,往后好好對人家。外祖母年紀大了,沒幾天好活了,不用特意過來看我。”她話里說不盡的蒼涼。
宋亭舟抿緊嘴唇,是他沒用,若是他能考中秀才,常金花不必如此受人白眼,舅母看在他的面子上,也斷不會如此對外祖母。
到了屋孟晚也沒松手,緊緊捏著那兩包點心,直到宋亭舟扶著外祖母進來。
常家的屋子里還算干凈,炕上整齊的垛著被褥,有個三歲小童在炕上自顧自的玩手,白嫩的臉上有顆朱紅色的小痣,位置和孟晚的差不多,但更偏下一些,是完完全全長在臉上的,看來是位小哥兒。
常舅母將孩子抱起來親了口,“雨哥兒,看誰來看你來了?小嫂嫂給你帶糕糕來了。”
孟晚忙解釋道:“舅母,您這就說錯了,我叫您舅母是按著親戚的份上叫的,我與表哥雖然訂了親,可到底還未成親,您這樣叫,若是傳了出去,我真是……我……”
孟晚假裝羞愧傷心,用手擋著眼角假哭,“我還不如一頭撞死在常家門口!”
常舅母眼皮一跳,嘴角的笑都差點維持不住,“是舅母說錯了,雨哥兒,來叫哥哥。”
誰家上門做客張嘴閉嘴吊死的,真是和她那個大姑姐一樣晦氣,要不是那兩包果子,誰讓他進屋!
孟晚破涕為笑,“雨哥兒真是可愛,哥哥給你拆果子吃。”
他直接將那包貴的千層糕拆了開,遞給雨哥兒一塊。又順手給外祖母和宋亭舟一人一塊,接著自己也拿了塊開吃。
“鋪子里的果子賣的就是好吃,舅母,你也嘗嘗啊?”他花了這么老多錢,自己不吃一塊再走豈不是虧死!
常舅母臉拉了多老長,她眼里這兩包果子已經是她家的東西了,被分出來這么多心疼的要死,偏偏又不能從人手里搶來,怕孟晚再分了另一包,忙說:“晚哥兒,舅母不吃,你舅舅還沒回來,舅母這就將果子放起來給你舅舅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