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知道不能做的太過分,直接將剩下的果子都遞給她,“既然是留給舅舅的,舅母就快些放起來吧,我和表哥往后若是搬到鎮上,定然常帶著果子過來串門。”
常舅母接了果子這才又重新笑起來,“你這孩子真是嘴巧,想來直接上門就是了,咱們是實在親戚,哪兒還用次次都送禮的。”
討完媳婦還能在鎮上買房?死小子讀書敗了那么多錢,難道常金花手里還有錢在?
本來想收了點心就趕他們走的,聽孟晚這么說常舅母又在心里多了幾分思量。
這沒過門的新夫郎出手這么大方,一看就不是個過日子的,要是往后真在鎮上過日子,從他手里逗些東西也方便。
孟晚起身,煞有其事的說:“該有的禮肯定要有的,亭舟表哥有個同窗的表姑就是因為不孝敬公婆被人告到縣城的衙門里去了,聽說被打了二十個板子不說,三四十歲的年紀,孩子都生了兩個,竟然還被縣太爺勒令夫家休妻了。”
常舅母滿臉難以置信,“縣太爺還管這事?”
孟晚說的真真的,“那可不,不是表哥的同窗和他說,我們哪兒知道縣太爺的事啊!”
宋亭舟跟著他起身,也學著孟晚扯謊,“是我同窗和我說的,他還去過縣城府衙。”
看著被他軟硬兼施嚇得一愣一愣的常舅母,孟晚笑了,“舅母,我和表哥就先告辭了。”
常舅母假模假樣的笑著:“哥兒不待了?留下吃了飯再回吧。”
孟晚看著她懷里的小哥兒,“舅母平日上有老下有小,定是一堆活計,我們就不勞舅母了。舅母留步吧,外面冷,別凍著孩子。”
老太太在炕角虛虛的坐著,見他們要走也沒起身,低著頭抹眼淚。
孟晚看著心里也難受,隔著門簾對她說:“外祖母,今兒的果子好吃嗎?下回來我們還給你帶,這次買的不多,只能讓您老人家嘗嘗味,剩下的還得留給舅舅。”
常舅母現在一聽這話便不自覺的覺得是個套,仿佛下一秒就被告發虐待婆母,給抓去打了板子。
“那么老些的點心你舅舅哪兒吃得完,一會兒我就拿去婆母那屋。”
關上門誰也不知道她是真拿假拿,但好歹能約束她些,不要動不動打罵外祖母。
這些宋亭舟也能看明白,出了常家大門,他壓著聲音對孟晚說:“多謝你。”
孟晚這邊還在心疼巨資購買預備過年的果子,自己才吃上一塊,那邊聽出宋亭舟情緒不好——非常沒心情安慰他!
他情緒還不好呢!
“晚哥兒,怎么回事啊,你和亭舟沒事吧?”滿哥兒和大力縱然沒聽到什么動靜,也依舊沒走,兩口子實實在在的在路口干等了他們半天。
對比起來孟晚就不太實在了,他是個極會隱藏情緒的人。
收起對昂貴點心的哀悼,他對滿哥兒揚起嘴角,聲音微揚,“巷子里住著的是我姨的娘家人,剛進去坐了會兒,給老人家留了兩斤果子,只是舅母家像是要燒火造飯了,沒好意思多留。”
巷子里住了三四戶人家,有的正光明正大的踩著門檻子聽閑話。
孟晚她們走后這幾位大嬸擠眉弄眼的曲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