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腹痛后立即讓客棧的小二找了郎中來看,郎中也說我是因思慮過重才引起痢疾。”
宋亭舟不傻,第一次就算了,第二次他是真的小心謹慎了。
孟晚摸摸光滑的下巴,沉思道:“那這可就奇怪了,真是你運氣太差?”
他怎么也不信一個人能倒霉到這份上!
取了東西回大屋,孟晚還是在想這事,冷不丁的問了常金花一句,“姨,表哥年后四月去府城,你要去嗎?”
常金花險些被針扎了手,她“嘶”了一聲,“我去干啥,大郎一個人去花費就不少了。”
孟晚干笑了兩聲,“我就隨便問問。”
常金花狐疑的看著他,明顯不相信,“府城山高路遠的,路上沒準還有劫匪呢!你可別瞎折騰了。”
孟晚埋頭在桌案上假裝用功,敷衍的說了句,“哦哦。”
心里想的卻是看來還是要努力多賺點錢才行。
年三十這天孟晚在家和常金花忙活了一天,早起做豆腐,孟晚端著幾塊豆腐送到宋六嬸家,宋六嬸回了兩條魚。他又端了幾塊去張小雨家,竟然還被張小雨和顏悅色的拉住嘮了幾句家常,最后給他裝了半筐毛栗子和山核桃回來。
午時孟晚又和常金花坐在炕上攥豆腐丸子,宋亭舟在廚房燒著灶,孟晚炸了一大盆的豆腐丸子。
三人趁熱吃了幾個丸子糊弄,常金花和孟晚又開始準備年夜飯。
年夜飯照著六個或八個做,都是雙數,不然不吉利。宋家人口簡單,便按著六個菜做,六六大順,聽著也好聽。
常金花收拾著宋六嬸給的魚,大冬天干這活計凍手,有熱水還差點,她干脆兩條都收拾干凈,另一條凍起來正月十五吃。
宋亭舟拎著菜刀去雞圈里殺雞,孟晚坐在灶膛口剝毛栗子,剝好了一會兒和雞塊一起燉,又甜又糯。
“這玩意不都是燒著吃嗎?我還頭次聽說能和雞一起燉,就你花活多。”常金花看了個稀奇。
山上的毛栗子小,不如板栗好剝,孟晚剝著指甲都疼,又饞這種甜甜糯糯的東西。“這個燉著吃可香了,可惜沒有紅薯。”
外面呼呼的刮著大風,地上的積雪一整個冬日都不會化得干凈,這天氣要是有根紅薯扔到灶膛里燒著吃,不知道有多美!
“紅薯?那是啥?”常金花沒聽說過這種吃食。
孟晚和她解釋,“就是外皮薄薄的,有紅色也有黃色,巴掌那么大,有的更大有的更小,做熟后里面的瓤是粉粉面面的,吃起來很甜。”
孟晚說著說著一臉向往,沒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這么饞。
殺了雞回來的宋亭舟也聽到了他的這番話。
“雞殺好了?正好我也不起身了,大郎,把這盆子臟水潑到菜園子去,雞給娘。”
常金花接了宋亭舟手里的雞,孟晚重新給她換了個盆,從鍋里舀了熱水讓她給雞褪毛用。
等給準備好的配菜都準備好,房頂上的煙灶就開始冒煙了。
廚房大小兩個鍋灶都咕嘟嘟的冒起香氣。
天色漸暗,香味越來越濃。
宋亭舟將炕桌擺上,孟晚與常金花一道道往上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