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妙!甚妙!
“呦,方老爺原來在這兒訓孫呢,好大的派頭啊。”一道嘲弄的聲音,打破了方大爺的臆想。
來者帶著四五個隨從,一副官家公子的派頭,小眼睛、鷹鉤鼻,嘴往上一翹就讓人覺得沒蹦什么好屁。
他穿著一身錦衣長袍,腰間墜著玉墜子和七八個荷包,不倫不類,像是窮人乍富,狗穿皮褲。
偏偏方老爺就吃這一套,一張還不算太老的臉硬是笑出一堆褶子,“賢侄啊,莫要聽外人胡亂編排,我家容哥兒最是循規蹈矩……”
“爹,都到這個份上了,就別瞞著趙二爺了。”
方大爺指甲狠狠摳弄著手心,從牙齒縫里硬生生擠出一句話來,“容兒確實被人破了身子。”
他旁邊的幾個兒子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父親,有反應快的已經猜到怎么回事了,想到手下小廝得到的消息,湊到方大爺身邊低語了幾句。
“撈尸的?”
方大爺深吸了兩口氣,無視老爹的怒容,硬著頭皮往下說:“容兒是和四處漂泊的撈尸人有了肌膚之親。”
趙二爺的小眼睛竟能看出幾分陰毒,他音調一厲,“好個膽大妄為的下九流,方家這還不派人去拿人嗎!”
方大爺又是攔了老爹的話,“我兒剛派人去尋,已經人去樓空了,他無父無母只有個從小撿了他的師傅,如今兩人早就不知去向。”
剛才給方大爺遞消息的少爺一拱手,順著方大爺的話往下說:“容兒雖是年幼不知事才被歹人脅迫,可如今……唉,卻是配不上二爺了。”
“好啊。”趙二爺背著手來回看他們幾眼,又死死盯住方錦容白嫩清秀的臉,忽然展顏笑了。
“即是破了身子,的確配不上我趙家正頭夫郎的位置,但做個妾室我還是不嫌的,如此倒省了事,過幾日我回縣城家里去,便叫他直接跟著吧,方老爺,你該沒什么意見吧?”
“什么!”方大爺氣急敗壞,怎么也沒料到趙二如此無恥。
更沒想到的是,方老爺變了變臉色,竟然就這般應了!
方錦容眼淚一滴滴的砸在地上,忽然起身往祠堂的柱子上撞了去,幸而幾個哥哥都時刻注視著他,這才能一把攔下。
趙二爺冷笑著瞧著這一幕,上前用手指挑起方錦容的下巴,一張泫然欲泣的小臉映入眼簾。
“小美人,記住你現在這副姿態,嫌你二爺我?等入了趙家,我讓你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方錦容這才真的怕了,不是厭惡,是恐懼。從得知祖父要將自己嫁入趙家他便開始鬧,原來這些趙二都知道。
這樣看來哪怕他是以正經夫郎的名頭嫁進去,只怕也不會有什么好日子過,更何況如今趙二要納自己為妾。
孟晚在家里來回踱步,呂家婆媳在井邊說著閑話,準確說是呂氏在說,慧娘一言不發的在聽。
“還是地主家的哥兒呢,就這么不知檢點,大半夜的和人跑出去私會。”
“葛小子也沒看出來這么有本事啊,連富貴人家的哥兒都能勾搭到手。”
“他還有半年的租錢的,都不要了直接帶著葛老頭子跑了。”呂氏占了便宜還要背后說人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