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三人算是難得睡了個好覺,起床洗漱后被子也要卷起來。
縱然現在關系不好,到底還是租客與房東的關系,遠行還是要吱個聲的。
常金花同呂氏說了幾句話,大意是要出一趟遠門,預計兩個月內返回。
呂氏心生警惕,在知道常金花不是來退房租后又活泛了起來,那這兩個月空下來豈不是可以……
“伯娘,房租我們即是交了一整年的,這兩個月空下來未免太虧,明日會將我家堂哥堂嫂叫來看店,到時還請伯娘多加關照。”孟晚笑著插了句。
呂氏將臉一扭,冷哼了一聲。
孟晚早就知道她在背后沒少編排自己,如今要走了干脆也撒撒氣。
“嫂子,你整日這般做活,燕兒自己多可憐啊,難道伯娘不幫你帶孩子嗎?”
慧娘在井邊洗著衣服,倒是燒了同熱水兌著洗,要不然這么冷的天手非要凍壞不可。
她有些意外孟晚突然搭話,平平淡淡的說了句,“燕兒從小自己慣了,她小時候我都是背著她做活的。”
都不用孟晚使眼色,常金花聽到后不贊同的說:“那么小的孩子,冬冷夏熱的怎么能跟著大人遭罪呢?”
“是啊是啊,我見呂家并無田地,就是有怕是也沒用到女眷吧,伯娘既無事,怎么不幫嫂子帶帶孩子呢?”孟晚真情實意的說。
他如今是茶的越來越自然了,古時重視禮數,講究名聲,簡單粗暴人家說你無禮,綿里藏針總沒話說了吧,他都不能想現代綠茶到古代能混的多開。
“我家的事也要你個未出嫁的哥兒多管閑事!”呂氏說話又說不過孟晚,撇下一句就躲到屋里去了。
也不知道屋里有什么,天天鉆在里頭。
孟晚氣跑了呂氏倒也真心實意的同慧娘說了句:“其實嫂子是聰明人,想著忍她幾時換家中安寧,但燕兒一直在觀察家中大人的樣子,甚至學習,你是想她長大成婚后也像你一樣忍耐嗎?”
慧娘搓衣的動作不停,“學我這樣忍也沒什么不好。”
孟晚一琢磨,慧娘這樣想其實也不奇怪,畢竟如今教女子的便是出嫁從夫,但不管何時也不缺彪悍的婦女,比如常舅母,拿捏舅舅一家老小都不敢吭聲,再比如紅廟村集市豆腐攤上的周娘子。
從古至今便是這一個道理,人善被人欺,若是狠起來命都不要,看誰敢惹。如果換個軟弱的兒媳,哪怕守著豆腐攤的買賣,一樣會被婆家欺負,到底是分人。
“嫂子說的我雖不認同,但我也理解你,只是我聽別說人老了總是不動也不好,你看伯娘成日鉆在屋里頭,身子看著都比我姨虛了不少,她若是老了病了還得你侍候不是?”孟晚說的這段話沒安幾分好心,慧娘尚且不知聽沒聽進去,水缸后偷聽的燕兒倒是背了個分毫不差。
等目送宋家一家人大包小包的跟著牛車離開,呂氏梗著脖子出來,問在井邊打水的兒媳,“慧娘,剛才那個小娼貨同你說啥了?”
慧娘抿了下唇,不喜婆婆說孟晚的話也沒反駁,只說了句,“沒什么。”
呂氏正要發作,燕兒從旁邊鉆了出來,“祖母,我知道晚哥哥說了什么。”
慧娘難得表現出惱怒,“燕兒,不許!”
呂氏更加料定兒媳與外人在背后講究了她的不是,疾言厲色的說:“燕兒,你說!”
“晚哥哥說人老了不總動換就會虛弱,他說宋大娘的身體就很結實,他說要是祖母你生病了,爹爹和祖父還要出去做工,只有阿娘和祖母在家,定是還要阿娘侍奉祖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