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下捏好包子放到屜上,常金花在灶頭點火燒柴。
宋亭舟也背著書箱打著傘過來了,“怎么還這么麻煩包包子,熬些粥便成了。”
孟晚將包子全部包好放進鍋里,不贊同的說:“人家都恨不得龍肝鳳髓的供著,連春芳嫂子昨日都買了肉,蒸個包子又有什么麻煩的。再說了,考前不宜吃粥、湯等物,喝了一肚子湯水撐不了一會兒就餓了,還是面食頂飽。”
宋亭舟一去就要一天,吃的飽飽的才好答題。
正說著,隔壁房里也飄出肉香味,常金花稀罕道:“還真是之前丁點肉都舍不得買,這一朝考試,昨晚一頓,今兒大早起又是一頓?”
孟晚道:“久不見葷腥,臨近考試這般吃恐怕會腸胃不適,姨,不然你去勸說一句?”
常金花也沒聽過這種說法,“那我過去提一嘴,人家聽不聽我就不管了。”
她抬步出去,宋亭舟接了她燒火的活計。
“晚兒……”宋亭舟想問若是他此次不中該如何,但只叫了孟晚的名字,便不想再說了。
他中孟晚該嫁他,他不中,一樣非孟晚不娶。
孟晚像是猜到他大概要問什么,考試前思緒肯定會亂,想會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能理解,畢竟孟晚也是經歷過高考的人。
“考中了也只是科舉第一步而已,你既想走這條路,哪兒能事事順利,不中又如何,來年再來便是。”
鍋邊上冒出白煙,孟晚微微彎下身,“宋亭舟,好好考,考完了不論結果如何,我們都要回家成親。”
宋亭舟坐在灶前平視著他,眼中似有輝光閃爍,“好,不論結果如何,我們回去成親!”
包子還要蒸一會兒,孟晚打開宋亭舟的書箱檢查,一個個仔仔細細的看過收拾過,“表哥,東西不多就別拿書箱拿提籃吧,這東西小巧不占地方。”
宋亭舟點頭同意,“好。”
孟晚又叮囑,“提籃仔細放在身前拎著,有的人壞,自己考不成試,故意下了小字條,塞進考生的提籃里誣陷別人。”
孟晚覺得張繼祖嫌疑很大,但他與宋亭舟是一起找人作保的,這種事被抓住會連坐,但凡他腦袋沒事就不會干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但還是叮囑宋亭舟一二較好。
他細細交代著,宋亭舟認真記在心里。
沒一會常金花回來,滿臉郁悶,“真真是好心當了驢肝肺,人家馮書生還當我是饞他家肉了。”
她也是好心提醒,可人家兩口子根本不信,春芳還好,知道她是好意提醒,信不信的都謝了她一句,可馮秀才不光不當回事還嘲諷她,左右意思不過是他家是窮,肉也是正當買回來的,怎么只許他們宋家日日見葷,看不得他家吃上兩頓肉?
孟晚都被逗笑了,“都是考秀才的人了,還行事如此小氣,和窮苦人家小孩為了掙口肉吃防著別人有什么區別?”
常金花附和道:“可不是呢!”
不管馮家的閑事,包子蒸好了揀到盤子里端上桌,他們三個人便開吃。
略帶寒氣的清早來上兩個宣軟的紅豆包,肚子里才熨帖。
飯后時辰也不過才寅時三刻而已,(四點左右)雨還在下著,家里只有兩把傘,孟晚與常金花共撐一把。
隔壁的正巧也要出門,那馮進章吃的嘴泛油光,可能是回過味來了,見到常金花端著身份架子道了句謝,他這句謝還不如不道,又將常金花氣上一氣。
盧春芳將馮進章送到院門口就回去了,孟晚又幾分詫異,“馮公子,嫂子今日不送你去試院嗎?”
馮進章臉色略有幾分不自在,“她一個婦道人家,又什么都不懂,去了也無用,還不如在家等我,我自有同窗一起結伴。”
孟晚秒懂了,嫌老婆帶出去丟份,怕被同窗看見。
孟晚心中嫌棄他大男子主義,拉著常金花離他遠了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