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嫁娶之事不能信那幫子媒婆的鬼話,給上幾兩銀子的好處,她們便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確實,還是知根知底,門當戶對的好。”
李家也不能放著那婦人在門前謾罵不停,緊閉的門終于打開,出來的竟然是李雅琴的兄嫂。
“不知道哪兒來的娼婦就敢在我李家門口罵街?滿嘴噴糞的賤人,再不住嘴,看我不把你給活撕了!”
縱使心里對小姑子嘔著氣,巴不得她立即離家,但事關李家姑娘的聲譽,她家小哥兒也才三歲,若是叫這婦人坐實了她小姑子勾引有婦之夫的名聲,她的小哥兒被傳出去有這樣的姑姑,往后長大了還怎么議親事?
因此她只能硬著頭皮站出來與那婦人對峙。
李雅琴的二哥臉色更是不好,拿了把砍柴的斧頭出來,威脅道:“若是再不滾,老子就將你砍死在這兒,倒頭扔到井里頭去!”
那婦人也是個刁鉆潑辣的,聽見李二郎這么一說,不光不怕,反而梗著脖子湊上前去,“你砍!你砍啊!誰不砍誰就是孫子!有本事你就朝這兒砍,巷子里這些個人都是人證,你家女娘勾引我夫君,漢子又當街行兇殺人,但凡你敢動老娘一根汗毛,我立即將你告到府衙去,讓你下大獄!”
李二郎哪兒能說得過她這一張利嘴,拿著斧頭被她逼得節節敗退。
李二嫂也沒見過這等潑皮,被她嚷得腦門疼,干脆不認,“你夫君找誰管我們李家什么事,你自己管不住爺們,到我們家來撒潑,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那婦人冷笑兩聲,“你們李家不認是吧。”
她撲騰一下坐在地上,連帶著孩子都摔了一跤,她看也沒看,任孩子摔疼了哭鬧,自己也又哭又叫。
“可憐我在老家侍奉公婆生兒育女,好不容易供出個秀才相公,竟被這城里的狐媚子給迷了去,李家姑娘你做做好吧!將我夫君還來吧!”
“哎呦。”周嬸拿帕子捂著半邊臉沒眼看。
“這婦人倒也確實可憐。”
孟晚回頭一看,盧春芳竟然還共上情了。
他頗為無語,“這事情真假不論,她也該去找自己夫君,若是憑她幾句話便污了人姑娘名聲,這全昌平府的女娘哥兒的都別出門了,此等蠻不講理的人,一張嘴就是沖著要人命去的。”
周嬸兒媳也點點頭,“確實如此,琴娘明顯就是被人騙了,如今還叫這婦人這般攀咬,不就是再逼她去死嗎?”
他們這邊說到死,李家門口就沖出個老人過來找兒子兒媳,“二郎,快,快去找郎中來,琴娘她上吊了!”
“什么!”李家二郎聽了立即便要出去找郎中來,結果那婦人卻抱著他大腿死活不讓離開。
“你不能走,你們李家非得還了我公道不可!”
眼見著李二郎被她纏著脫不了身,他媳婦兒又忙著跟婆母進去看小姑子,周家離李家近,孟晚他們幾人都聽見了。
“春芳嫂子,你快去幫忙找郎中來,同善堂最近,快去!”
生死攸關的事,便是他不說,盧春芳也是要去的,“誒,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