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天熱,火炕不必每日都燒,但孟晚夜里若是沐浴還是用溫熱些的水較好。
宋亭舟放下帳子四角掖好,孟晚穿著個涼快的小肚兜窩進他懷里,“今天錦容托報童給我捎了封信,他和葛全已經離開府城了,還很匆忙的樣子,我覺得和祝家死得哪個庶子有關。”他將早上的事說與他聽。
宋亭舟伸手攬著他光滑細膩的肩頭,半靠在被子上說話,“他既然和咱們同在府城,怎么會現在才傳來消息。”
孟晚琢磨,“他之前只說投奔親戚,也不知是哪一房的,如今出事的是二房,將祝家把持在手里的也是二老爺,若是他親戚人微言輕,可能傳遞不出來信兒?”
一個商賈人家,哪怕是皇商,規矩有這么嚴苛嗎?孟晚沒見識過,也摸不著頭腦,但這些如今都是次要的。
“今天祝家來人的意思,應是要直接將我捉去祝宅,恰巧碰上幾個書齋來人,其中空墨書坊的聶家與他們一樣同為皇商,那些下人忌憚聶先生,這才先退了,但我總覺得這事沒完,祝家的人下次定會再來。”
宋亭舟鎖著眉,“你與祝家的交際也只有方錦容了,那庶子莫不是葛全殺的?他們搜查不到人,這才找到你身上?”
孟晚覺得不對,他扣著自己的衣服帶子,想了想說:“葛全雖是個浪子,又游走江湖,但我覺得他不像是濫殺的人,況且若真是他和錦容殺的人,這么大的事給我傳信時,該隱晦提醒我們才是。
既然沒提到,要么說明他們離開和此事無關,要么就是他們走時祝家的庶子還沒死。”
宋亭舟還是不放心,“我有同窗是祝家三房的嫡子,祝二爺是他親伯父,明日我便去問他,有我們這層關系在,應該無大礙。”
孟晚從他懷里坐起身來,驚道:“你還有這層關系呢?我怎么不知?是不是就是上次教你渾話的那個。”
宋亭舟懷中一輕,下意識又將他抱回來,“什么渾話?”
孟晚下意識想張口,突然意識到什么,指控他道:“好啊你,宋亭舟你學壞了!”
宋亭舟雙眼迷茫,“學壞?”
“哼,你在我面前跟我演?”
孟晚拽住他褲子,勾著聲喊他:“舟~郎?”
宋亭舟喉頭一緊,“嗯。”
“那個祝家的同窗是不是妻妾成群的,天天在家調戲丫鬟小侍?”孟晚虛虛的瞇起眼睛問他。
“呵。”
宋亭舟笑著輕啄他兩口,“我只知道他還未娶妻,調戲不調戲丫鬟小侍我就不知道了。”
孟晚憋不住撲到他身上笑,“原來還怕你太過孤僻在府學沒有朋友,沒想到還能結交一二,不錯不錯。”
有宋亭舟這層關系在,事情好辦不少,最主要的是孟晚確實沒得罪過祝家,宋亭舟又有功名在身,難道祝家還敢強硬污蔑?兩家又無嫌隙,沒必要。
說完了糟心事再說點開心的,“我與三大書坊都已談好,等你休假陪我一起過去簽文契吧。”
宋亭舟抱著他,從床鋪上摸起一把團扇,輕輕替他搖著,“好,我陪你。”
孟晚舒服的瞇起眼睛,“還有,如今天熱還好,你打馬回家還算方便,等天冷下雪,路上又滑,還是將車廂按上,讓雪生接送你。”
“咱們如今手有余錢,還能再看看離府學更近的房子,但這次不用著急了,可以慢慢的……”
孟晚說著說著就沒了動靜,呼吸也越來越平穩,宋亭舟搖扇子的動作不停,親了他額頭一口,也閉上了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