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見狀忙用自己手里的帕子給他擦汗,“你是在說你自己吧,既然不急還跑這么快,好些人都在看你呢。”
宋亭舟側過身去,果真有不少府學學子在不動聲色的往這邊瞧,他擋在孟晚身前,接過帕子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祝兄他們在后面,馬上就過來,我們乘他家的車同行。”
“好,我也是剛到,不急的,剛還有人邀我去馬車上避暑。”
“誰?”宋亭舟目光中帶著警惕。
孟晚倒沒有多想,“應當也是哪位學子的親眷,見我在外頭太熱,這才好心讓侍從下來邀我。”
他們說著話,便聽后頭有人喚宋亭舟,“宋兄,我不過是收拾書箱的功夫,你人怎么就沒影了?叫我和昭遠一通好找。”
找宋亭舟的,他那個姓祝的同窗?
孟晚望過去,是兩位與宋亭舟穿一樣學子制袍的年輕讀書人,一個臉嫩還掛著嬰兒肥,恐怕年紀和孟晚差不多少,十七歲上下,說著抱怨的話臉上卻掛著笑。
另一個年紀與宋亭舟差不多少,身材清瘦,臉色發黃,不說話的時候嘴角是往下耷拉的,透著愁苦相,不過長相還成,中上之姿。
孟晚同他們不熟,不好隨意開口,便裝作文靜,只站在宋亭舟身后默不作聲。
宋亭舟轉身對兩位同窗道:“我夫郎在外等候,心中不免牽掛,走的急了些,抱歉。”
又向他們介紹,“這是我夫郎孟氏。”
祝澤寧和吳昭遠兩人早就看見他身后藏了個人,心有好奇卻不好眼巴巴的盯著人家看,宋亭舟這一讓開才得見他夫郎真容。
孟晚打扮本來在平常不過,衣裳顏色也低調,甚至還沒有市井婦人穿的嬌俏,渾身上下也只有那枚祥云銀簪一件首飾,卻美的令人心悸,連帶著身上穿戴的俗物也跟著不凡了。
愣了幾秒,還是吳昭遠先反應過來,“見過弟夫。”
祝澤寧也忙不迭的施禮,“嫂嫂安好。”
孟晚欠身對兩人回禮,他不說話的時候還是挺能唬人的,文靜的一批。
宋亭舟就更不愛吱聲了,四人沉默著找到祝家的馬車,為了避嫌祝澤寧早上臨走時就交代了,晌午下學讓家里派過來兩輛車。
祝澤寧和吳昭遠上了頭一輛馬車,還沒坐穩祝澤寧便忍不住打破沉默,“宋兄的夫郎,真是……真是……”
吳昭遠接過他的話,“天人之姿。”
“對!”
“我家不乏有貌美侍女和小侍,我四叔跟前更是美人如云,我竟從沒見過比宋兄夫郎容貌更勝的!”祝澤寧說著說著就要站起來,卻險些被低矮的車廂磕到了腦袋。
吳昭遠皺眉,規勸他,“宋兄夫郎確實貌美,但終是他人之妻,你萬不可褻瀆。”
祝澤寧漲紅了臉,“你我從小相識,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只是感嘆其容貌罷了,怎會輕慢好友夫郎呢!”
吳昭遠輕嘆一聲,“如此就好,紅顏終究會化作枯骨,我等日后娶妻還是要娶品行端正,賢良淑德的女子。”
祝澤寧不服,“誰說容貌好品性就不好了?宋兄夫郎操持家里,還開鋪子供養宋兄進學,豈不是秀外慧中?”
吳昭遠倒也不是那個意思,“宋兄夫郎確實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