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亭舟溫聲回應他,“嗯,是有這個說法。”
孟晚用頭頂磨蹭他下巴,接著說:“然后我和娘從瓦舍出來就跑去油坊問了,結果你猜多少錢?”
宋亭舟輕笑,顫動的喉結震得孟晚臉頰都熱了。
他配合著問孟晚:“多少錢?”
孟晚煞有其事的從他懷里退出來,“二……兩銀子一兩油,我的老天爺啊,那群富貴人家過得是什么樣的奢侈日子呀,二兩銀子夠咱們村劉家一年的嚼頭了,也只夠那些老爺點那么一時半刻的油燈?”
宋亭舟眼神追逐著他,本來還在笑,卻突然間說了句,“晚兒,今年的秋闈我想參考。”
孟晚只愣了一瞬,便揚起唇角,“好啊,那你便認真進學,家里的事有我呢。”
宋亭舟本就讀書刻苦,從那日起更是加倍努力,天不亮便起身背書已是常態,家里的書西屋放不下,東屋又擺了兩箱。
立秋后天氣不至于一下子轉涼,但早晚卻涼爽不少。
宋家的早食鋪子收攤還算早些,孟晚和常金花坐在院子里打袼褙,如今要趁著天暖將袼褙打出來,不然往后天冷了再做袼褙曬不干。
孟晚一邊糊漿糊一邊嘆氣,“唉,要是有賣現成的鞋就好了。”
常金花將他糊好的底子,挪到日頭好的地方曬晾,“等大郎往后出息了,咱們也學人家大戶人家買幾個丫鬟婆子使喚,便不用自己做活了。”
孟晚笑了,看來常金花也做煩了。
隔壁熱熱鬧鬧傳來宴客的聲音,隔了會兒,李二嫂上門了。
“晚哥兒,和宋嬸做活呢,今日琴娘小定,家里宴請了不少親眷,我娘請你和宋嬸也過去吃席面呢。”
街坊鄰里都知道雪生是宋家新買的仆從,盧春芳是他家小工,按理說小定請的都是親戚,孟晚幫了李家良多,叫他是應當的,喊常金花也是看在孟晚的面子。
孟晚同她客氣,“二嫂,今日我就不去了,等年底琴娘成親,我定然早早過去陪她。”
李二嫂又勸了幾句,見他真的無意去李家吃席,這才作罷。
她走后常金花說:“琴娘定的那個屠戶是個挺老實的孩子,咱家之前還去他肉攤子上買過肉。”
孟晚疑惑道:“我怎么不記得?”他家附近的菜市口那幾個肉攤子里并沒有琴娘的未婚夫啊?
“是城北的肉攤子,年初咱們剛來府城,大郎還沒考中的時候。”那會兒孟晚不常出門,多是常金花出門買菜。
“哦,那我有些印象了,我有次和夫君去買土豆,好像去過那個肉攤子。”說到土豆,孟晚有些饞了,過陣子天涼了可以去北城門的攤販處看看,之前賣土豆的老伯還來不來賣。
“娘,等中秋天涼了,咱們去北城門看看還有沒有賣土豆的。”
常金花贊同,“成啊,那東西和蘿卜白菜似的好存放,咱們用馬車拉著,多買上幾筐,能吃到來年開春。”
不光是自家吃,他們如今的院子太小了,若是明年換間大院,種些也可以。
前陣子孟晚寫的話本子又領了一次分紅,這次領的三家,雖然寶晉齋的分紅水分極多,但三家合在一起也讓孟晚賺到了近兩千兩銀子。